“使者说的好,两国相交就要坦诚相待。我要恭喜贵国,贵国海军对葡军作战取得了一个又一个胜利。但为何贵国最后又同葡人议和了呢?”
刘时敏真想破口大骂几句,弄了个废物赫尔纳姆消极怠工,还好意思来问我?倘若萨法维积极一点,调派海军并且主动提出攻联合打霍尔木兹,只要条件合理,锡兰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但你没提啊,这又能怪谁?
“之所以议和,是因为我国对贵国帕迪沙阿的尊重。”
哈利法失笑,“你国同葡国签订停战协议,与我国有什么关系?”
“因为霍尔木兹就在贵国临海,我理解为此地应属贵国范围,贸然出手就是对贵国的冒犯,对帕迪沙阿不敬。”
“......使者,你刚刚说要坦诚相待。”
“我一直很坦诚,难道我的理解有错么?”
哈利法闻言一顿,随即哈哈大笑。
“大明使者,你的智慧赢得了我的尊重。在觐见帕迪沙阿之前,请告知你的意图,我希望这次觐见得以顺利而不出现任何意外。”
与萨法维大维齐尔的会谈持续了一个小时,总体上还算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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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清真大庙,刘时敏将国书礼品仔细清点过便早早歇息,明日觐见是一场硬仗,需要养精蓄锐。
哪料想刚刚躺下没一会儿,耳听闻屋外人喊马嘶,异常嘈杂。
秘书官一头闯进卧室,神色慌张。
“督帅,不好了,来了好些红帽兵,将咱们给围了!”
刘时敏悚然起身,冲出门外。
果见火把如林,大量兵丁里三层外三层将大庙围住。白日里畅谈的几位景教阿訇正被士兵架着拖走,一些学子则排着队被驱赶,宣礼大堂内时有惨叫声传出。
使团暂居的独立小院也被围住,门口有士兵持刀巡视,目光森冷。
关上房门,刘时敏头脑飞速运转。
此刻,使团人员尽数聚集在大堂,无不惊惶失色。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难道萨法维人要杀我们?为什么啊。”
“拼了,跟他们拼了!”
“不对啊,看架势,好像不是冲我们来的。”
.......
“都给我闭嘴!”刘时敏扫视众人,大声道,“慌什么慌,大丈夫死则死尔,有甚可怕的?都冷静点,无我命令,谁也不许妄动。”
转过头,刘时敏看向一名翻译,“你去问问那军官为何要拘禁我们?谨记,不要争执,无论何种回答都马上回来。”
“明白。”
翻译小心翼翼打开房门,与那军官相隔几步交谈几句,随即反身退入房中。
“督帅,那军官说是在捉拿要犯,与我等无关,只叫我等不得进出,以免遭受波及。”
闻言,在场人稍稍安心,刘时敏也长吁一口气。
就刚才那阵仗,简直要被吓尿。
三十条性命在人家地盘上,火器没有,只几把刀剑傍身,我为鱼肉人为刀俎,完全没有反抗能力。
话说各国滥杀也属寻常,但如萨法维这样的大国于外交礼节上还是极为看重的,不会毫无缘由的折辱甚至杀害使者。
眼见外边局势,推测应该是内乱,而内乱发生在帝都,这就耐人寻味。
刘时敏大感晦气,锡兰总督府似乎同萨法维天生命相不和,风水相冲。
这特酿好容易到了伊斯法罕,却碰上了人家内乱,明日能否按照计划觐见萨法维皇帝也是个未知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