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瑟瑟,也真是可怜了那些老人女人同孩子,造孽啊。
“殿下,明日怎么打?”
项鹏飞的神情告诉朱老七,这厮心里没底。
蜚悠城好歹有着四五千人口,而又有寨民涌入,有没有上万?即便被远征永明城大军拉走了一些壮丁,又被弄死了一些,但总也不至于完全没有抵抗能力。
尤其,骑二团没有攻城器械,就只有四门三斤口径小炮。对于攻城来说,有没有也没什么分别。
“谁说要攻打城池了?”朱常瀛淡淡一笑,“明日就吓唬吓唬城里的女直人,威胁、讹诈、勒索,懂么?”
“......卑职懂了点但又不完全懂,还请殿下解惑。”
“城中有人逃走,就代表人心惶惶,群龙无首,这正是我们希望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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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兵临城下,你只管将这封书信射进去。同时,将炮口抬高,向城内随意打几炮。能不能拿到好处,就看天意了。”
项鹏飞接过书信,打开来看,只感叹老奴招惹谁不好,非要招惹眼前这位。
书信内容极为直接,要人要钱要物,不给就攻城就杀俘,城破之日,鸡犬不留云云。
比如,扬古利的脑袋,价值百匹战马,如果不给,就将脑袋丢海里喂鱼。堆积在巴彦寨的死尸,也同样明码标价。
总之,满纸市侩,句句言利,就怎么说呢,丝毫没有底线。
“那如果城中人不理,咱们怎么办?”
“回家啊,难道还待在这里过年么?”
朱常瀛一脸理所当然道,“这就是碰运气的事,成了赚一笔,不成咱们也不亏。此事只你知我知,不能对弟兄们说,否则就不灵了。”
......
当扬古利战败身亡的消息随着败兵传入策穆特耳中,老头子一口气没上来好悬没晕死过去。缓过神来,老头子跪地嚎啕大哭,为扬古利,也为自己,为那些战死的勇士。
扬古利是老罕的额附,老罕会不会迁怒于自己,这谁知道呢?怪就怪他轻敌了,领着几百人就冲了过去,结果不仅葬送了自己,也葬送了蜚悠城。
老头子很怕,但身为城主他又不能逃走,而这伙尼堪的暴行也太过令人恐惧,大军所过,什么也不会留下。
思来想去,老头子派快马前去赫图阿拉报急,同时,也派人赶往海参崴,他就想问问代善,这仗是怎么打的,怎么打到自己家门口了?
与此同时,策穆特想着偷偷将家眷财物送出城,躲避风头。
奈何谋事不密,被人给发现了。
这就打开了潘多拉魔盒,有钱有势的家族争先恐后向着内陆腹地转移家眷财产。倒是那些穷逼,义愤填膺,咬牙切齿,叫嚣着出城同尼堪拼命。
还真让策穆特猜对了,尼堪军队哪里也不去,径直奔着蜚悠城来了。
策穆特勉强凑出一千多人据守孤城,但寨民将尼堪传为凶神恶煞,败兵更畏惧尼堪如虎,能否守住城池,策穆特表示悲观。
打人时,人人豪杰,被揍时,人人怂包。
极度混乱中,策穆特终于得见寨民口中的杀人魔王。
猎猎旌旗下,银白色的铠甲是如此耀眼,队伍中的几门青铜火炮更令策穆特瞳孔微缩。
一支箭矢射入城门楼,那是一封信。
策穆特看过......不识字,问了一圈,终于找到两个通晓汉字的。
代善战败,扬古利授首,建州兴不义之师, 此乃天罚!
尔等助纣为虐,欺我海参崴。士可忍孰不可忍,我海参崴发兵小惩大戒,使尔等知进退守规矩,勿生贪念。
今我大军兵临城下,城中诸人听着,即刻上贡劳军。
貂皮两百张,鹿皮三百张,美女三十名,羊两百只,牛二十头......
否则,炮轰城池,待城池陷落之日,鸡犬不留,勿谓言之不预。
落款:海参崴大贝勒过江龙朱天启!
策穆特又羞又恼,急忙召集城中大小头目商议对策。
十几号人聚集在一起,吵成了一锅粥,有言出城死斗的,有言坚守城池的,就是没有人敢于开口破财消灾。
正吵着呢,耳听闻几声轰隆隆巨响。
策穆特急忙出府瞧看,倒是没有什么大事,一处土坯房被开了个洞,无人受伤,只把这家的女人孩子吓的哇哇大哭。
不一会儿,又有人来报,一发炮弹落进猪圈,打死了一头老母猪。
报告的人还没走,又一轮炮响。
策穆特亲眼见几个黑呼呼的小圆点飞入城中,一处草房的房顶被打穿,房子里的老人抱着孩子慌张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