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
“阿兄……”
谢太后的唇间呢喃着,嘴唇无力的张合。
“闻鹤,你再等等,阿觉马上就来了。”
听到了久违的称呼,谢太后如在梦中,她的神思穿越了挤满人的章华宫,穿过庭院深深的平城,重又落回到了她生活了十五年的胡塔王城。
那时她还是胡塔国无忧无虑的公主,任凭外面战火纷飞,胡塔王庭中依然保持着安稳无忧,外面的风浪沾不到身为公主的她的一点衣角。
那时的她整日在王庭的花园中采摘鲜花制作花露,看宫人用鲜艳的丝线给她织染最夺目的彩裙,最大的烦恼是明日起来穿哪套衣裙出去玩,该做什么打发无聊的时间。
父王朝政之余会来看她,每当自己笑颜如花地向他展示美丽的衣裙,漂亮的首饰,说起自己遇到了哪些有趣的事情时,父王总会满含笑意地看着自己,不厌其烦地听自己的唠叨,即使一点事自己已经说了三四遍。
父王对长兄寄予厚望,一直觉得胡塔能在他的手上更进一步,能在大兖和南楚的夹击之下保全,所以对他一直很严格。自己能见到长兄的次数还不如见到父王的次数多,可若是长兄得了空,第一个就会来找自己。
那时候自己就会佯装生气,气他总是不见,把他拒之门外。每当这时长兄便会托侍女来给她送些精巧的小玩意,或是大兖流行的绢花,或是毛茸茸的白兔,或是他手书的一封道歉信。
他会守在门口在自己出门的时候可怜巴巴地喊“小闻鹤,原谅长兄吧,长兄一得空就来看你了。”,她一定会铁石心肠地不看他一眼直接从他面前走过,让他知道冷待她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