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禧留下裴行的消息,第二天便传入了谢家。谢禧早有预料得有人来教训她,不过她没想到来的人不是她的好阿兄,而是她许久不见的父亲。
“你说说你,像什么样子!”
谢将离此时就像这世间任何一个父亲一样,对女儿恨铁不成钢。
“你想解闷养什么不好,养个狮子,孔雀都随你。实在不行你告诉你阿兄,让你阿兄给你找人。你自己贸然领回来个人算什么?他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他是我中意的人。”
“不像话!”
谢将离桌子都快拍烂了。
裴胭老老实实跪在外面廊下,听着屋里谢大人的咆哮,盘算自己是个什么死法。
“你们这些小娘子啊,看见个好看的就走不动道,也不打听打听对方是个什么身份就往家里领。”
谢禧委屈:“我没往家里领。”
“别给我打岔!”
谢将离苦口婆心。
“你也不想想你现在的身份,你是陛下的昭仪,现在明面上是为皇室祈福才能让你从行宫出来,万一这件事要是被陛下知道,你还有命在吗?”
“那我就去死!”谢禧毫不退让,“他已经让我死了一次,大不了再让我死一次。我现在不在皇宫,是在宫外,还不能由我做主吗!”
“荒唐!”
桌上的茶盏被谢将离拍了下去。
刚喝了一口茶的常渔见事情闹得太大起来打圆场:“家主别生气,阿禧又不是故意的。”
“还有你!你也别给我说话!”
说得这么敷衍,当我听不出来啊。
“都是你给惯的,无法无天,什么事都敢做!”
“是是是!都是我惯的,都是我。是我一个人把阿禧从行宫里弄出来的,也是我让她住到浮云三千,更是我怕她一个人待着无聊,每月里从府里给她抬一箱箱的银子给她花。都是我,是我慈母多败儿。”
“都是我!”
“你…………”
谢将离的手哆哆嗦嗦从坐在一旁看戏的常渔身上移到另一边偷偷摸摸往外瞧她新收的面首死没死的女儿身上。
“你们两个,要气死我啊!”
谢将离坐下准备喝口茶润喉接着再骂,没找到茶杯,刚刚都被他扫下去了。
“抱树,上茶。”
时刻在门口候着,一等谢将离动手就要来挡巴掌的抱树端着茶就来了。
“大人,这还刚沏的茶,清热解火,您多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