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抱树偷盗之事依你方才所言,你知道几分。或者,你是同谋?”
“不不!奴婢不是!奴婢只是清查……”
“没让你说的话不必说,只回答我的问题。你只是知道几分,还是你是同谋? ”
“奴婢只是知道几分。”
“具体是什么?”
“奴婢发现抱树可能有了情郎。”
“何时?”
“距离现在约摸一月之前。”
“约摸?你不能确定吗?”
声音严厉起来。
“能能!奴婢想起来了是四月清明节前后,那时福总管亲自进城买东西,给我们捎了许多新奇玩意,奴婢记得很清楚。那时抱树便有异样,前几天说要跟福总管去城里,后来又说不去,福总管还特意问过她。”
“只是凭这个你便知道她有了情郎?”
雪花苦笑,事到如今为了活命她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奴婢知道,因为奴婢之前也有过一个情郎,是以明白那些小女儿姿态,抱树与我们朝夕相处,叶雪不知道,奴婢一眼便能看出。”
福满听见雪花承认,心下震痛。当时雪花的事是他和行宫里的人一起隐瞒,就为了保雪花一条命。现在事情已经过去多时,却因为抱树干的蠢事又露于人前,即使他们能从抱树偷盗中撇清干系,雪花却是万万不能善了,莫不是今日他们都要丧命于此。
宫女私通不亚于监守自盗,采春却没多做追究,继续问了下一个问题。
“你既然知道祸首是谁,为何要替她担责?”
“奴婢起先不知此事牵连到朝中贵人,只是奴婢发现在先,不让叶雪禀报在后,才造成今日局面。若是奴婢刚开始发现便告诉谢娘子,没准已经追回了财物,更不会引得谢府夫人前来,所以奴婢干脆认下此事,免得夫人怀疑叶雪,毕竟叶雪确实参与此事,辩无可辩。而且……”
她看了一眼捂着脸的抱树。
“奴婢比抱树大了两岁,从小一起长大,在奴婢心中她和叶雪都是如妹妹一般,奴婢知道依她的性子是万万不会做出如此错事,定是有人从中教唆。我若是把此事禀告了上去,固然可以撇清干系,可抱树说不清楚。偷盗贵人财物,私相授受,数罪并罚她活不了的。”
“所以你情愿为她担了风险,真是一出姐妹情深。可惜,你心里当妹妹看待的人并不领情,到现在关于她的情郎只字未提,在她心中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的情谊比不过和一个陌生男人短短几月的相处。 ”
“她只是为人所惑,没想明白。”
“你不怪她?”
“不怪。是那个男人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