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遍云回来了,身后还领着位内侍。
“各位娘子好,奴婢是奚官局的典事,名叫何间,娘子唤我姓名便好。”
“何典事,”闻香客客气气地问,“方才那边出了何事,我听着怎么好像有哭声?”
那姓何的典事恭敬的回道:“都是奴婢们办事不利,污了贵人们的耳朵。是尚仪局的一个小宫女,不落入了池塘。奴婢正派人把那宫女派人打捞起来。有些年纪小的下人们头回见死人,胆子小,竟是吓哭了。扰了娘子们的雅兴,真是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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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好端端的怎么就落水了,可查清楚了。”
“这……”
“有话就说,磨磨蹭蹭做什么,这人难不成是我们害得吗,你不敢说。”
卢画萼乍闻闻香可能有孕忧虑不已,又被谢禧堵了话,正一肚子气没处发,见问个话还推三阻四,更是没个好脾气。
“不是,卢美人这是说的哪里话,不过一个小宫女而已,怎么也落不到各位贵人身上。”
“那你还不如实回答。”
“左右也没什么好瞒各位娘子的,不过是那个小宫女染了风寒,恰逢宫中庆典不断,各处人手不足,那小宫人自己也没当回事,不成想风寒发作晕倒了,周围也没个人看到,跌倒了池子里也才没了命。”
“总归是死了人,这大喜的日子,不想冲了贵人们的喜气,这才回话含混了些,娘子恕罪。”
“风寒?”
几人都想到刚才卢画萼说的疫病。
“可是疫病?”
何典事道:“闻婕妤,您这可就多虑了,宫中疫病说得厉害,其实也就是厉害些的风寒罢了。待年关过去,宫中清闲下来,太医院派人好好整治也就过去了。婕妤不必忧心。”
“到底是伤了人命。”
正说着,太医院的太医来了。须发皆白,年老持重。
“敢问诸位娘子,是哪位身体不适?”
卢画萼连忙道:“是闻婕妤,据她所言近些日子食欲不振,恶心乏力,太医可给她好好看看。”
闻香朝太医点点头道:“劳烦太医了,不过些许小事。”
“自当全力为娘子效劳,不过此地天寒地冻,还是换个地方吧。”
谢禧看了一眼又想说话的卢画萼,当机立断:“派人打扫一下旁边的宫室,我们去那。玉楼,你去拿些银子给那个落水的小宫女,家人来领尸首时带回去。”
“卢美人真是心急,这天寒地冻,你是觉不到冷。要不我们移步,你在这等。等太医有了决断,我派人来告诉你。”
卢画萼被谢禧一通话呛得有些下不来台,意识到自己心急了。
众人移步到最近的宫室,太医给闻香细细号脉,末了道:“闻婕妤近来可是食欲不振,恶心乏力,常有困倦之色?”
闻香身旁的侍女回答:“正是,我家娘子之前很少有午睡的习惯,最近却分外嗜睡,每日午间都要小憩一会儿。吃也比往常要少。”
“婕妤不用担心,不过是寻常的脾胃失调,气血虚弱罢了,我给您开服汤药,好好养一段时日就好了。”
闻香道谢:“多谢太医了。”
“娘子不必客气。”
待送走了太医,孟羞玉向闻香道歉:“都怪我乱说一通,害你空欢喜一场。”
闻香不甚在意,“这有什么,不过是儿女缘分未到罢了,这事不能强求。好在今天太医来这一遭也让我知道了病症,就不必再请一次太医了。”
“是啊,今天真是虚惊一场。”
卢画萼有意把这事揭过,谢禧却不让她如愿:“可真是虚惊一场,后宫每个人何时侍寝皆有彤史记册,今日闻婕妤不过是小病,卢美人如此大张旗鼓,是要将闻婕妤置于何地?”
“我……”
卢画萼确实无话可说,这事是她思虑不周,竟忘了陛下甚少去闻香那,别说闻香了,就连自己也是很久未见陛下。
“闻婕妤,这是是我的过错,事关陛下子嗣我一时心急,贸然请了太医来,还望你见谅。”
卢画萼想着闻香向来好脾气,之前自己也有得罪之处,她都没在意,想着这次也应当没事,不成想闻香这次却没打算轻轻放下。
“卢美人,你平时行事不分尊卑也就罢了,我念你在家娇养所以凡事让你三分。可如今大家身在宫中,我又比你高一品,你如此颠倒黑白,莫不是当我闻家女子都是些可以肆意编排之人吗?”
后宫嫔妃有孕,担心旁人先一步生下陛下第一个孩子,紧张一些也无妨。可卢画萼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这事做的太过明显。就算太后不在,你想最先知道结果,也该先请示谢禧要不要请太医。最重要的是,林陈叶有多久没进后宫了,这事大家都知道,闻香不过是身体疲倦你便大张旗鼓,恨不能大家都知道闻婕妤疑似有孕。
若是真有,那便是秽乱宫闱的大罪,即使是像现在没有,传出去也是闻婕妤想怀孕想疯了,徒增一桩笑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