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变得不正常还要从晚宴说起。
宴至中途,便进来好些教坊司的官妓表演。
这倒是也算不上出格,毕竟好些大臣家中举办宴会或多或少都会请来教坊司的官妓进行歌舞乐曲表演。
用以热闹场面,活跃气氛。
故而齐淮和一开始也没瞧出来这一出是专门针对自己来的,很是认真的看起表演来。
他懂乐理,也喜好欣赏歌舞。
自然,是艺术层面的欣赏。
但放在某些人眼里可就不是这般了,只觉他是年轻人血气方刚,喜好貌美女子。
尤其看到他一眨不眨的看着场中某个身段姣好的妓子轻盈舞动,心神都被吸引了去。
但当事人齐淮和想的可不是他们那些龌龊事。
他心里酸的要死,瞧这纤纤玉手,翻转舞动的样子他怕是一辈子都学不来。
还有那身段,婀娜多姿,水袖甩的比他钓鱼抛竿儿都厉害。
跳舞跳的可真好看,眼中自动就给这人的脸打上了马赛克,换成了他家殿下的脸。
他家殿下若是对着他这般跳舞,他怕是会流鼻血而亡吧。
待表演完毕,齐淮和离席打算去如厕,一时口渴喝了太多的酒水,需要放放水。
而一直坐在他身旁的陆单源,也是就承恩伯嫡长子。
见他离席后趁着众人都将视线放在场中的琵琶女身上,借着衣袖的掩饰,往他酒杯里投了一枚黑色的小药丸。
似是觉得不够,又往酒葫芦里投了一颗。
杯中的酒水瞬间泛起一股细微的气泡,而后便再瞧不见黑色丸药的踪影。
气泡也在不多时归于平静。
齐淮和如厕完,回来路上总觉着有人在暗中盯着他,叫他生了些警惕。
再次回到自己的坐席上,他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己的食案,见摆放的位置还如他去时一般,心才渐渐放下许多。
只是前世的经验告知他,离席的酒水最好还是不要喝,故而他伸手就要将那杯案上的酒水倒了去。
只是还没来及的倒掉,一直坐在他左侧的陆单源却朝着他举起了酒杯。
“小齐大人可否同在下喝一杯?”
“不知你可否还记得在下,在下与你是同榜进士,今科的传胪陆单源。”
这人他怎会不知,据崔兰生那小子说,这人对自己可是很有意见的,还叫自己离这人远些。
想来今日主动与自己搭话是为着他六弟的事情。
这可没得什么好商量的,本就立场不同,加上他也特别看不惯这承恩伯府的行事作风。
俗话说的好,上梁不正下梁歪。
家中子弟那般货色都不加以管教,想来这家也没几个好东西。
齐淮和将杯中的酒水倒在一旁的托盘中,又从酒壶里给自己重新斟了一杯酒。
而后才举起酒杯,冲着陆单源做了个敬酒的姿势,小小饮了一口。
“原是陆大人,怪我分神,起先未曾注意,多有失礼,还望勿要怪罪才是。”
陆单源见他饮了酒,嘴角露出得逞的轻微笑意。
“怎会,在下还要多谢长宜驸马赏脸同在下饮酒,又谈何怪罪呢。”
见他这般说,齐淮和点了点头,放下酒杯没再同这人多说。
一开始称他小齐大人,这会儿又叫他长宜驸马,是个人都能听出这里头的阴阳怪气。
都蹬鼻子上脸了,他还同人废话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