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尚且青壮,父皇也正值壮年,断然到不了过继宗室子那步。”
萧宝卷已经有些急了,他不知道梁帝今日说这些到底只是敲打他,还是真的有意立宗室子。
“暂且如此吧,说来朕也有好些年没见过你皇叔家的几个孩子了。
不若就趁着数月后中秋,一家人吃顿团圆饭也好。”
……
虽是这般说,但在场的几人都明白,定是会留下一位郡王在京城。
一顿回门宴,众人吃的没滋没味。
晚些时候萧宝嘉与齐淮和两人回到了公主府,洗漱完都躺在床上想着今日晚宴上梁帝说的事。
萧宝嘉玩着二人相扣的手,轻声问齐淮和:
“阿许,你说父皇真有意换了太子皇兄,立宗室子为储君吗?”
齐淮和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侧躺着身反问她:
“殿下希望将来谁坐这天下?”
萧宝嘉也没想到自己的驸居然问得这般直白,丝毫没有顾及她公主的身份。
却又隐秘的欢喜对方信任自己。
“我若说希望二皇姐坐这天下,你会觉得我异想天开吗?”
齐淮和闻言轻笑出声:“不会,我与殿下是同样的想法。”
“太子不堪为储君,将来若是叫他登得大位,不说远些的民不聊生,就说近些的皇家子嗣,怕是不得善终。
这些你我明白,太康殿下明白,父皇自是也明白。”
萧宝嘉秀眉微蹙:“那父皇今日所言是何用意?”
齐淮和使坏的捏了捏这人的脸,打趣道:“殿下这般聪慧还未猜到吗?”
气得萧宝嘉拍开他的手:
“不许捏我脸,我猜不到,你告诉我,不然今晚你去外间榻上睡。”
齐淮和:……
这怎么才成婚几日,就不是之前的小绵羊了,难不成以前是装的?
“快说。”萧宝嘉玉足轻踹了下齐淮和催促道。
齐淮和乐得这般,握紧二人相扣的手。
“我猜测,父皇召蜀王一家回京大抵有三个缘由。”
“一是太子确实不堪大任,又害怕父皇去父留子,迟迟不肯生下皇孙。
父皇如此作为是想逼一逼他,无论是逼他成器些,还是逼他生下皇孙,但凡沾了一样都是好的。
二是为了留下质子,控制蜀州。
蜀州偏远,但却物产丰饶,十分适合屯兵储粮。
但凡蜀王生了异心,趁着北梁战事吃紧,兵力又被各方牵制,难保不会发生篡权夺位的事。”
萧宝嘉突然说:“皇叔性情敦厚,一向不喜朝事,最喜的便是听曲享乐。
在父皇还未登基之时便是如此,应当不至于行谋权篡位之事。”
齐淮和暗道自家殿下还是被保护的太好,虽聪慧,却不知晓人心这个东西最是难测。
好在被自己骗到手了。
“殿下,我问你,自父皇登基以来,还活着的王爷有几个?”
萧宝嘉眸子倏然睁大,像是明白过来,可又有些不信。
见人如此,齐淮和继续说:“先皇生了二十多位皇子,活下来成年的便有十二位。
与父皇一母同胞的便有四个,除了蜀王一心扑在玩乐上,无一不是为了皇位争得头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