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齐时真穿过一道道游廊,走到齐国公书房所在的院子内。
房门口守着一个侍候着的下人。
“小的见过大小姐。”
“真儿,你过来书房寻为父何事?”
老国公听见下人问候的声音,从书案处抬起头,透过窗户对外道。
齐时真走到书房门口打了个手势。
“去院门口那守着,我与父亲有事情要商谈。”
那侍候的下人是府中的老人,十分有眼色的退到院门口为主子们守着门。
“父亲可忙完了?”
齐国公见女儿这般问,有些好笑道:
“忙不忙完也不影响你过来找我说事情。
说吧,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这个老头子,让你连身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一下,就这般风尘仆仆的来见我。”
齐时真张了张口,思索着自己等下该如何问父亲。
怕父亲不知道,更怕父亲知道了瞒着她。
最后道出的却是句没头没尾的话:“父亲,我遇着他了。”
齐时真紧盯着父亲的眼睛,不放过他面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她并没有说这个他是谁,但齐国公的笑意却僵在了脸上。
显然是明白她话里的这个他是谁。
这无疑是证实了她先前的猜测,那人真的是她的舟儿!
垂在身侧的双手骤然攥紧,齐时真有些恼怒道:
“父亲既已经找到了舟儿,为何不告知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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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为何不将他接到府中?你可知他今日险些被那侯府的贱人折辱了去。”
“你说什么?!”
老国公愤怒的站起身,拳头用力的捶在桌案上。
“你说的这话是何意思?”
齐时真冷笑一声,将今日遇上的那事详细的道与了自家父亲听。
齐国公越听越生气,桌上摆着的公文险些都被他撕碎。
“他们怎么敢的!舟儿流落在外十五年之久,罪魁祸首便是他们安东侯府。
今日竟还敢欺辱到我小外孙头上,当真以为我齐国公府无人,什么阿猫阿狗都敢骑到头上拉屎撒尿!”
“这笔账,女儿日后自会找他们清算。”
齐时真将话头转回到先前:“现在劳烦父亲告知女儿,为何要将舟儿的事对我隐瞒?”
语气中仍是带着些薄薄的怒气,显然是对父亲欺瞒她的行为感到十分不满。
齐国公卷起桌案上的公文搁置到一旁,颓然地靠在椅背之上,长叹一口气。
“为父也不是有意要瞒着你,原先也只是从你程伯父那儿得了个不确切的消息。
并未确定舟儿的真实身份,只是有所怀疑罢了,直至数月前……”
齐国公将齐兰在信中所述的内容说与了自家女儿听。
齐时真听完后又生气又是心疼,又是愤怒。
她没想到自己的舟儿在外面受了这般大的苦楚,一而再再而三的遭到安东侯府那边的毒手。
明明她与沈云卓那人约定好了,各取所需,绝不伤及两个孩子。
结果却因着他们安东侯府的缘故,让两个孩子一死一失踪。
她如何能不恨?
她恨不得当下便能提刀杀进侯府,将那些烂人一个个砍死!
可眼下舟儿已经到了京城,为何还不与她相认?
当确认了对方身份的那一刻,齐时真恨不得即刻便将人接回国公府相认,再也不叫他在外头让人欺辱了去。
她已经错过了那孩子太多年,从未真正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