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近乎哀求似地询问，祈求着一个渴望的答案：“前辈，您觉得我与内子，还有再见面的机会吗？”

“花开花谢，缘起缘落，种子种下了，遇见合适的土壤，终有开花结果的时候。”

方道辰张了张嘴，不知道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变成了：“敢问……前辈尊讳。”

“名号罢了，叫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是你该走了，她还在等着你去救她。”

方道辰苦笑：“晚辈此时不知身在何处，还请前辈解惑。”

女子淡然道：“时间太过于久远，我的记忆缺失了许多。我都快了忘了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这一刻，女子身上的气息浩瀚如星海，可是却极为淡薄。

方道辰大失所望，但他不能死心，这里明显是对方的地盘，望眼看去，不见来时路，不见去时方向，如果连对方都不知道身处何地，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似乎觉得如此说有些残酷，女子继而淡然道：“这个空间……似乎是我自己创造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自己也出不去了。”

方道辰听得头皮都麻了，能够创造出这样一片无边无际的空间，虽然未见生灵，却也草木繁盛，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创造出来的。

这个空间的内循环并不完美，还没有达到真实世界的程度，但是空间结构此时仍坚如磐石，要知道缺乏内部循环的不完美的空间，根本撑不住太久。

如果女子说的是真实的，可以想象得到，这个空间存续了无尽久远的时间还没有崩溃，完全是依仗女子的修为在支撑着。

那眼前女子的修为究竟有多高，方道辰不敢想象，天帝是最基本的要求，神帝勉强够资格，或者是灵尊？至于混沌主宰……应该不可能。

所谓混沌族的天一神帝盘苍，方道辰没有亲眼见到过他鼎盛时期的实力，只能凭空想象，但此刻方道辰的感觉，盘苍虽然也号称“神帝”，鼎盛时期的修为应该远不足与眼前女子的鼎盛相比。

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已经到了道的层次，第一眼见到时就能感知到未知的浩瀚和强大，心中就会明悟。

方道辰再次施礼询问：“前辈，那……要如何离开此地，还请前辈指点。”

女子轻轻摇头：“不知道，心中只有莫名的指引，一直走，直到天尽头。”

方道辰忍不住问：“如此这般，前辈为何不去尝试？”

女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片刻后开口说道：“你怎知我未曾尝试？亿万年来我清醒时有记载的次数，不下百万次。”

女子顿了顿，平静的声音中也有隐藏不住的遗憾：

“可惜没有一次能够去到天尽头，可能是因为我忘记了很多事情，解不开这个空间的结。”

“当然，每个人的缘法不同，对我来说宛如天堑的事情，对你来说也许易如反掌也未可知，终究是要去走一遭，才知道前路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