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敬夫人放心不下皇上，所以教导了玉兰，替她照顾皇上。这丫头泡的茶水，能让皇上舒心，也是她的福分。”

“夫人放心不下朕，更放心不下田家。她明明那样了解朕，却还是养出了这么个女儿，送到朕的身边。”

“到底......”

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下去，赵琚眼神放空，越过眼前的大殿，看向曾经的那些岁月。

恭敬夫人为他几次身陷险境，差点儿就命赴黄泉。在他心里，等同于他的半个母亲。

他不是个不近人情的人，也不会认为，谁若是真心在乎他，就必须将他放在首位。别的血亲，哪怕是亲骨肉，也要比不上他一根汗毛才好。

念及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他登基之后对田家一向优容。不仅给他那个奶兄弟，安排了盐运史这样的肥缺，多年不曾挪窝。

还对其他大臣，弹劾田家子欺男霸女，纵奴行凶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过。

因为他的优容，田家的女儿都嫁入高门。男子娶妻，也都是大家淑女。

他可以主动给，但未经他的允许，他们却不能自己拿！

高程一个咯噔，那一瞬间心脏都停跳了一秒。皇上君威日重，心也比以前更冷了。

按理说他和恭敬夫人，都是赵琚最信赖的人，唇亡齿寒，赵琚对恭敬夫人起了疑心，他本该惶恐才对。可不知为何，更多的却是心疼。

比起这些，高程更不愿意看到赵琚伤心。

“缠绵病榻的人，和身体康健的时候比起来，心境多少会有些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