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茹松了口,沈锦画也长长舒了口气,没多犹豫便带着她到了珍宝阁。
“姑母,这便是京城最有名的珍宝阁了。您若是想给祖母选生辰贺礼,那可得挑花眼了。”沈锦画见沈茹目不转睛的打量着珍宝阁里的各种玉石首饰,便知她很满意这个安排。
正好珍宝阁最近上新,多了许多往日都不曾见过的珠宝,沈锦画也喜欢的不行,跟着她一起挑了起来。
“姑母,玉能养人,我觉得那块玉石送给祖母最合适不过了。”
沈锦画一眼就瞧中了放在台面中央的云纹玉佩,喜不自胜,刚想伸手,玉佩却先一步被一双青葱白皙的玉指拿了起来。
“宋知渝,怎么又是你?”沈锦画一转头,就跟宋知渝对上了眼,脸色瞬间拉了下来。
宋知渝也没想到来珍宝阁挑个礼物也能碰上侯府的人,她都嫌晦气。
“这块玉佩是我先看上的,先来后到的道理你懂不懂?”沈锦画紧紧盯着宋知渝手上的玉佩,眼底的愤怒快要化作实质的火光。
“锦画,别跟她废话,这块玉佩看着就价值不菲,她能买得起才怪,可别是打肿脸充胖子。”沈茹也走了过来,本就刻薄的面相因着眼中泄露而出的鄙夷之色,更添了几分苛刻。
她刚回侯府没多久,不清楚侯府如今的情况,还以为宋知渝就是个靠着侯府养活的乡野之女。
既是靠着侯府供养,还敢如此嚣张,当心她让大哥断了松溪院的月银,以后就老实了。
沈锦画张了张嘴,很想提醒沈茹一句,这玉佩,宋知渝还真买得起。
可沈茹听不见她的心里话,还在不遗余力的嘲讽宋知渝,恨不得将刚才受到的气一并发泄出来。
沈茹摇摇头,不顾沈锦画的劝阻,恶心宋知渝时连带着珍宝阁也骂上了,“都说珍宝阁在京城颇有盛名,可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啊。
门槛如此之低,什么人都能放进来了。明明买不起还非要进来看两眼,这人呐,可不能太爱慕虚荣了。”
话音刚落,周遭一片寂静,气氛诡异的有些不太正常。
原先还兴致勃勃试戴发簪的客人们都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手上的东西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沈锦画也怔住了,这一番话可谓是将店里的人都得罪了彻底啊。
“姑母,您快别说了。”沈锦画扯了扯沈茹的袖口,压低嗓音劝了一句,想让她闭嘴。
她可认出来了,站在角落里说笑的几人是朝中大臣的夫人,父亲一直有意交好。
但现在沈茹这话一出,竟是直接将人的脸皮踩在了脚下,别说交好了,不结仇就算不错了。
可沈茹显然没理解她的意思,一把甩开沈锦画扯着袖口的手,见宋知渝没有出声反驳,还以为她是被自己说中了,脸上不由得绽出一抹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