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的肩膀和双腿都缠上了厚厚的绷带,嘴上的伤口随着他剧烈的动作逐渐裂开,一身狼狈,不复往日贵公子的模样。
也不像前世那个一脸倨傲,目中无人,一边享受着她的讨好,一边却毫不留情将她送到山匪手中受尽折磨的沈四公子了。
落得惨死的下场,确实是她咎由自取,识人不清。
可这些享受着她带来的好处,却又哪哪都瞧不上她,更害她惨死的沈家人又好到哪里去。
思及此,宋知渝握着茶杯的手不由得加大了力度,看着沈晏西的眼神愈发冰冷。
沈晏西一噎,再一次夺走宋知渝手里的杯子,面容稍显扭曲。
他就没见过大半夜把尸体吊在别人房梁上的好心,“强词夺理!宋知渝,你今天必须去给书儿道歉,否则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露白就带着沈老夫人身边的赵嬷嬷走了进来。
“二小姐,老夫人有请。”赵嬷嬷低垂着头,照吩咐传话,不敢多加刁难。
虽然摸不透老夫人的意思,但她们这些做下人的,最擅长的就是看菜下碟。
经过昨天那件事,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二小姐如今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小心点伺候着总归是没错的。
宋知渝垂眸轻笑,这沈老夫人可不是个善茬,心机城府颇深。
前世,她在遭受父兄厌弃,被榨干所有利用价值之后,这个曾经待她最为和善的祖母立刻变了脸,更用她的血肉给沈锦书铺路,让沈家一路扶摇直上。
她为了那点所谓的亲情和裹着糖衣的毒药,成了他们手中随意操控的傀儡。
在失去利用价值之后,便被弃如敝屣。
如今,她可不会再如他们所愿了。伤害她的人,一个都别想好过。
得了宋知渝的准话,赵嬷嬷暗自松了口气,“那老奴就先去给老夫人回话了。”
看着赵嬷嬷走远的背影,沈晏西笑的得意,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祖母最疼书儿了,你就等着受罚吧。”
有祖母出手,宋知渝别想好过。
书儿因她受了惊吓卧病在床,宋知渝不过是要受些皮肉之苦而已,也算是便宜她了。
说罢,他转身欲走,连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谁知,刚一转身,沈晏西就感觉眼前一阵发黑,脚步踉跄,整个人差点瘫倒在地。
他及时用右手死死撑住桌沿,额头青筋暴起,满眼的不可置信,声音都高了一度,“你又给我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