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宝月背着手,一路哼着“咱老百姓今儿个真高兴”回了宫。
回去之后,迎面就撞见了秦王兄弟几个。
秦王一点没有那时的嚣张,别着脸不看她,其它人倒是都很客气,两边寒暄了几句。
等回到宫里,换了衣服,马皇后那边便召见,林宝月过去的时候,几位公主也在,正聚在一起说笑。
宁国公主含笑给她解释:“明日二哥他们就要回封地了,所以召了大家来,晚上家宴。”
林宝月笑应了一声,就在下头随便找个椅子坐下了。
安庆公主转头偷看她,她便冲她笑了笑,小姑娘挺神气地抬了抬下巴,但又没忍住又凑过来了,问:“宝月妹妹,你这几日出宫,可见到什么好玩的了?”
顿时好几个小姑娘都转头看她。
林宝月笑道:“我因为办差,穿着蟒袍,不方便,所以没有四处走,只是所经之处,有一些酒楼店铺……”
她能把很寻常的事情,说得很有趣,几个公主轻易不能出宫,听得津津有味。
安庆公主道:“可是,商贾不是贱民吗?宝月你为何不求求父皇,让旁人替你去做呀?”
林宝月含笑抬眼看她,安庆公主认真续道:“朝上有那么多官员,为何要让宝月你一个小女子抛头露面,岂不辛苦。”
这姑娘是好心,甚至是在为她打抱不平,她就是这么想的,也是深深这么相信着。
她可是公主啊!
皇家公主尚且被驯化至此,让民间女子如何能挣脱这枷锁。
林宝月无声缓了口气,轻声道:“有个很有名的外国人,名叫SimonedeBeauvoir,”她故意叫了这个名字,又续道:“她说过一番话。”
“她说,‘男人的极大幸运在于,他不论在成年还是在小时候,就被要求必须踏上一条极为艰难的道路,却是一条最正确的道路;而女人的不幸则在于,被几乎不可抗拒的诱惑包围着;她不被要求奋发向上,只被鼓励滑下去到达极乐。当她发觉自己被海市蜃楼愚弄时,已经为时太晚,她的力量在失败的冒险中已被耗尽。’”
她轻轻按了一下她的头,“教你三从四德的人,没有告诉你,这样一来,命运全都掌握在旁人手里……若三从四德真有那么好,早就被男人抢光了,哪里轮得到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