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上官序欺辱人,从来不需要正大光明的理由,他高抬着下巴,命令道,“怜贵侍藐视宫规,罪不可赦,立刻掌嘴二十,以敬效尤。”

如砚上前就要去打薛芜,他高扬起的巴掌却被如墨截住了。

上官序大怒,“如墨,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到底本宫是你的主子,还是薛芜这个贱人是你的主子?本宫要教训薛芜,你却在这里拦着,那就别怪本宫不念主仆情分,连你一起处置了。”

如墨跪了下来,“主子恕罪,奴不是要拦着您处罚怜贵侍。奴只是觉得,掌嘴实在是太便宜怜贵侍了。

奴从前听过一种刑罚,是用比头发丝更细的银针,刺入人的十根手指腹,这种痛感宛若十指穿心。

并且,最神奇的地方在于,当这些细入毫毛的银针被拔出来,受刑者的手指并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除了受刑者所感受到的剧痛,这刑罚结束,就像是从未开始过一样。”

上官序的脸色由阴转晴。

他要是在这里掌嘴薛芜,薛芜的脸必定是要肿成猪头,可要是用了这十指穿心的刑罚,薛芜身上半点受刑的痕迹都没有,那谁又能证明他曾经欺凌过薛芜呢?

上官序难得纡尊降贵的去扶如墨,“本宫发现,你还是挺聪明的嘛。整理内务这样的小事让你来做,实在是大材小用了。本宫这么多年来,已经习惯让你伺候了,你以后还是本宫的贴身侍从。”

如墨面上无比的谦卑,“奴多谢主子的恩典。”

月华殿的炭火燃的很足,但薛芜只觉得浑身发冷,仿佛是掉进了冰窖里一般。

十指穿心的刑罚是如墨提出来的,执行的人自然也是如墨。

这扎人手指的针要用银的,但银太软了,所以这银针外面,要裹上特殊的液体。

如墨以制作刑具需要时间为由,将行刑的时间推迟到了明日。

上官序见今天没好戏可看,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头也不回的走了。

如墨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他的脚迈出门槛前,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薛芜一眼。

薛芜觉得如墨方才的眼神中,似乎并没有恶意,但只有这样一个若有似无的眼神,他也读不懂如墨是什么意思。

侍从竹夜急得眼泪都要下来了,“主子,等一会儿太女殿下下了朝,您一定要立刻去揭发上官侧君的罪行。他心思歹毒,那样明目张胆的迫害您,殿下一定不会饶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