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羽江笑了,道:“补证什么?你做的这些精细活,完全是画蛇添足。上面已经对这个案子定调了,就是不予起诉。你把案子理得这么清楚,你这是在给审案中队和检察院添麻烦,你还觉得你功劳很大吗?嘿嘿!”朱羽江意味深长的笑了。
其实我也知道这个情况,但是我并不想把我办的案子弄成一团乱麻,这不显得我的业务水平有问题。反正案子我是查清楚了,他们要不要办下去,我说了不算。检察院要不起诉,总有他不起诉的理由,我也管不着。
我说:“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我一点苦劳也没有了,纯粹就是在瞎折腾!”
朱羽江哈哈大笑:“没有白折腾的事情,徐队长把你解放出来专门办这案件,怎么会是白折腾呢?你还是功劳不小的!”
我知道朱羽江为什么这么酸溜溜的说,但是也不能去和他怼。因为里面牵涉着其他利益,说多了,以后就变成我多嘴了。对于这样的话,我只能一笑置之,不去和朱羽江争辩。
我说:“最近,夏探长不知道怎么样了,他有没有回过我们中队?”
朱羽江见我问起夏胜军,道:“我们的这个夏探长,哦,不,夏科长!现在可是风生水起。每天去他办公室里拜望的人不少,他哪有时间来我们这样的清水衙门转转。你还以为他还是我们以前无所事事的夏探长吗?人家现在要搞基建,还要和形形色色的人物联系,局长的大门可是他在把着的。”
我说:“怎么会这样呢?”
朱羽江说:“他是我们新局长的同学,也是局长的白手套,这已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还有什么遮遮掩掩的,他现在说是后勤保障室的办事员,但后勤科长都要听他的。据说这一次筹建新办公楼,都是夏科长在联络,后勤科科长只能靠边站。我们局里面,现在除了办公室几个人,只有他能在局长办公室里面直进直出,如入无人之境。你跟夏科长关系这么好,他就没给你透一点小道消息?”
我说:“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忙聚源的案子,哪有时间去联系夏探长,你说的小道消息是指什么?”
朱羽江说:“当然是人事任免的事情,你可多帮我们打听打听,夏科长那边这些消息都是准确的。我以前和他有过龃龉,有些话还真不好打听?”
我说:“朱探长放心,我有时间就去夏探长那边坐坐,有了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朱羽江说:“这才算兄弟嘛!你是要好好利用有些情谊,夏科长也是个讲感情的人,别人不好讲,你要是联络感情,那一定给你面子的。这一点,我们都非常相信!”
我说:“世易时移了,现在夏探长也是大忙人了,我也没有什么把握的!”
朱羽江说:“不要这么想,说的夏科长像是见异思迁的人,你还是多多联络吧!总没有坏处的!”
我于是点点头,也就没有再讨论下去。
这样又过了两天,阿鱼头突然打电话给我,问我在什么地方。我当时在办公室里,他神秘兮兮的非要让我到外面去一下。
于是我如他要求到了附近一个茶室里面,他一个人跑了过来看我。于是我问他单独找我有什么事。
阿鱼头塞给我一个黑色塑料袋,对我竖起三根手指,道:“这份是姜哥让我给你的,是这次聚源案件的收益,一共就是我比的这个数,你要不要点点。”
我看了看,顿时愣住了,说:“这个我不能拿,案件我都是按照徐队长的指示办的,有什么收益,你们给徐队长就行了。否则万一让徐队长知道,我就里外不是人了。”
阿鱼头笑道:“小林子,做人做事别那么死板,这份是你应得的,要不是你把这么多传讯证开给我们,姜哥也搞不来那么多的好处。姜哥说了,这是我们第一次好好合作,以后还有很多机会。他让你不要嫌少,如果有想法就提出来,一切都好商量!”
阿鱼头显然是会错了我的意,他以为我是嫌少,其实我是不想沾上这个因果。
我说:“阿鱼头,我不是嫌少,而是这现在不行。徐队长要是知道了,会怪罪我的,我毕竟还要在我们中队混下去。你把这个拿回去,告诉姜大,我是按照徐队长指示办的。真有什么好处,就直接给徐队长,我万万不敢吃里扒外,这会坏了规矩的!”
阿鱼头见我态度坚决,也没有多说什么,于是对我说:“小林子,是个清正廉洁的人,有什么事情先想到纪律,这个我实在佩服!既然你不肯收,那我也不勉强你,我这就带回去交给姜哥,并把你的话也带过去,你看如何?”
我见阿鱼头挺上路的,就不再和他多废话,就和他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