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璟几度想拉开人,但是没动,双手很是无奈地举了高。
还好。
有了第一次白舒童在顾承璟怀里哭得稀里哗啦的经验,顾承璟也习惯了很多,知道这些人并没有恶意,以前是认识他的。他就拍拍小方的背,叹了气,安慰他别哭了。
小方自行缓了好一阵,才听着进门的白舒童将前后的事情说了一遍,他转头就谢了云南的各路神明,又听说大队长失忆了,他看着大队长就更难过了,眉眼弯瞥了下来。
难怪,看他娘们般的哭哭唧唧。他的大队长竟然不吼他,也不踢他,不严厉了。
半字没提军法。
“哭够了,要不放开我?我还得去隔壁找人。”
小方诶诶诶地点头,放手,对着那么冷漠的大队长,很是不习惯。
再相处了一阵。
他才发现,现在的大队长像是成人版的顾和彬。
两个叔侄有相似之处,够聪明,认准一个人便不轻易改,对有心接近的陌生人戒备十足。可说是像顾和彬,也倒不如说就是十来岁的顾承璟,因为十来岁的顾承璟就是这般谨言慎行,克己冷漠的。
小方说着顾家的往事,“顾老爷子十年前参加北伐,为了无后顾之忧,就将家眷都送到了云南老朋友孙作芳将军老家,所以十来岁,大队长就跟着正规军打土匪,野生训练下来,枪法准,近身搏斗佼佼。”
“可是吧,顾家三个少爷里,他最小。父母亲不在身边,两个哥哥怕他沾染太多血腥,就关了他在家,强行纠正,并威胁说再跟着孙将军去打土匪会折父母亲的寿。”
“正巧,顾老爷子打仗受了伤。两个哥哥就拿来说事,大队长年纪小吓到了,就收起了飞扬的性子,专心入学堂,也变成了克己冷漠的人,被压了许久。”
“是直到了北伐革命胜利,一家子都去了南京,他才发现了这个谎,才找两个哥哥算账,打了一架。”
白舒童听着,看了一眼身旁的顾承璟,没想到他曾经被两个哥哥拿捏过,笑着说,“难怪后面全家人都压不住他了,连他去考航校,也没人敢多说什么。”
原来是有愧在先。
小方说起大队长的事情,如数家珍,笑笑,“可也因为有了剿土匪的经历,从国外回来入了航校后,大队长短短时间就升了教官,作战计划往往快准狠,有同龄难得的成熟,在大队里领队立功,一路就到了少校官职。”
“如果不是这回意外......哎......”
小主,
小方叹了口气,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