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口就有村里的布告栏,土匪的图像贴了满一墙,新的贴在旧的上面,底下的有些潮了看不清颜色。
两人还在等着,点着烟,随口一说,也随手一翻,当做等人时候的消遣看一看,结果......
两人对视了眼,忽然酒都醒了。
扔下了手上的土烟,他们赶紧跑往巷子里。
说着进巷子解手的那人听了他们的话,早就跑没影了。
两人不由得一阵寒,“把公告撕了,咱们赶紧去和村里的领导说一声,不定是西边的土匪过来打探来了。让大家今夜得关好门窗,好好警惕。”
“还关什么门窗,得抓人啊,等他跑去通风报信还得了。潜伏那么久,是在摸村里情况的,这下子惊了老鼠窝,肯定得乱窜。这会儿人跑不远,我们快去告诉。”
月色里,两人急急跑。
白舒童正往村口摆夜宵摊的地方走,沿途也问着人,有没有见过她照片里的人,一路问,一路皆摆手。
早上在集市碰见的傣族嬢嬢移了摊位,在一棵百年榕树下站着,在铁盘上滋滋地煎着香糯的粑粑,见了她来,拿了两份,让她拿着吃。
白舒童没想到她会记得自己,说了谢接过来,也同她打听,“嬢嬢,今天你有没有见过这个照片上的人?”
村口引了电,两盏暖黄的电灯悬在高树上,月色虽好,能瞧见点轮廓,可是对着一寸照片,傣族嬢嬢岁数有点大,眯着眼睛看,拿了照片往远看,又近看。
一双老花眼尽了力,实在看不清,只能说,“姑娘,抱歉了,我这老眼睛实在帮不上忙,你问问其他人吧。”
白舒童拿回照片。
带着花边的黑白照,是顾承璟原本拍来申请结婚用的,被她从政审表上撕了下来,一路带着来寻人。
照片放了一年,经过多人的手摩挲过,边缘潮得发了灰边,只有半张脸可见。
她看着照片轻轻地笑了下,不气馁,谢了傣族嬢嬢就打算继续问人。
忽地从村高处,响起了号角声。
“来土匪了!”
本来还在夜里悠闲着的人都紧张了起来,也很快地,散在村里各个角落的壮丁都跑了出来,望着高处火把塔,叉着腰,纷纷窸窸窣窣。
傣族嬢嬢听了,摆手同客人说生意不能做了,停了火,将剩下的米浆粑粑都送了人吃,赶紧拿了旁边的扁担撑起两个竹篓,要往家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