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捡到刻着他姓名的铜牌,没有遗体。”
几日后,法师敛棺,檀木棺椁里,铺满了鲜花,等着司令部送来云南拾捡的遗体残块,却是被告知只有铜牌。
来人小心,也不想惹了家属伤心说,“飞机坠在山间,框架都散没了,当地野熊野狐不少,可能......”
话适可而止。
顾明伦点头,听着法师建议置衣冠冢,他摩挲着那块铜牌,吩咐人去往二楼找白舒童,要老三生前的衣物下来。
下人跑了一趟,回复,“白小姐不让动。”
他叹了一口气,亲自走一趟。
进了房间,他开口便要说话,就见白舒童牢牢将顾承璟的衣服护着,也全部整理着,正拉箱子,要带回大方巷。
她不让碰。
顾明伦沉了气,没有弟弟的好耐性,直说,“他们找不到他的遗体,只能置衣冠冢,你别让他都不能好好瞑目。”
陈美莹也在旁,听了儿子的话,赶紧拍了他肩膀,将他拉出房间去,“明伦,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童童她恍惚着,不是她不给,是要拿着去大方巷,说要换季了,给老三换衣橱内的衣服,等他出完任务回来能穿。”
顾明伦处理的事情太多,也不知道白舒童变成这样。
“她这样多久了?找个人来看看?”
陈美莹一脸忧心,“昨天白天精神还可以,就今天等着老三的遗体,一晚没睡,说合上眼就说发噩梦,就这样了。你别在她面前提。”
可白舒童早就听见了,看了眼手上的衣物,恍惚了下,又看了眼屋内的人,她逐渐清醒了过来。
对啊,他不在了。
她往外说,心里愧疚,“对不起,我......也说不清怎么了,可能没睡明白,衣服你们拿,我不会让他不瞑目的。你们拿,我去睡一会儿,再去守灵。”
放下衣服。
从说话的两人中间无魂地穿过去,她要走回隔壁房间。
陈美莹推推顾明伦的手臂,顾明伦揉揉额间,喊住她,解释说,“童童,不是那个意思。我话直白,可你想想,我们没找到他的遗体,是好事。”
对,可以这样骗她。
“只是为他置衣冠冢,祈祷他能归家。你再想想,铜牌都找到了,怎么会找不到他人呢,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