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气。
一句话也没同她说,一直喂她酒,一杯接着一杯,偶有酒水从唇边落,他手摩挲过,指腹磨砺她逐渐绯红的脸边,知道她喝不下,还是喂着。
“喝不了了。”
呛了一口,酒从白舒童的唇边落,蔓延到他的掌心,顺着动脉,到他的臂弯,沾染了衣裤。
顾承璟摆摆手,让下人撤掉酒,也关上门。
见着酡红着脸蛋,伸手抚摸着脸颊的人,那唇上满是水盈的光泽,又是红葡萄的潋滟色,多么动人和勾人心魄啊。她眼里已有迷蒙意,长睫轻眨,咬了唇,抓着他,却是心里想着别人,同他再开口却说,“放了他们。”
他悬停了红酒杯,轻言,“我做不了主。一个是海关署抓的人,一个是上海巡捕通缉的人。”
白舒童抓着他的腰间衣服,直视着不放手,“你能。”
“童童,我连你都看不住,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他话里戏谑,都是说她今晚的事。
白舒童重重地闭了眼,被喂了整整一瓶的红酒,她现在手发麻,头也重,身体热得四肢都腾密汗,后来额头抵靠在了他胸前,呼吸都要缓。
顾承璟拨了她的头发,将她抱起,见着她已经开始漫开了酒意,抚摸着她的蝴蝶骨。
床上,她找了依靠,自行侧了身子,还拉着他,“不准走。”
她觉得如果他今晚走了,可能就再也见不上他了,于是死死地拉扯着他的领口,一直往身边带,听着他在耳边的呼吸,才安心。
灯关掉,顾承璟没走。
床凹下一侧,他揽过了她的肩膀,窝在她的锁骨边,声音还是如水,轻荡,“是不是平时我太纵了你,所以你这么戏耍我?”
她有气无力,“没有。”
“没有?”
“嗯,没有。”白舒童醉意浓,眼睛缓眨着,“我最不愿意戏耍的人,就是你。”她喘着气,热得不想盖被。
顾承璟轻将她拉到怀里来,轻摩挲了她的锁骨,问,“你到底哪句真,哪句假?”
轻轻地,他的腿撑开了她的腿腹,转而又低了头,吻了她的耳廓,咬了上去,她的后背紧贴着他,因为一下子喝了太多,而紧紧喘息着。
热也传染到他身上去。
她看起来还是像只惹人疼的小猫咪,总不爱多动半分,他总主动些。可是,她却是爱说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