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和不知道白舒童到过白家的事情,黑瞳里微颤了,又听见后头的话,而渐稳。
白舒童喝醉了,见张秋晓说她去白家,她不满意,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说了,是我自己不干的。”
张秋晓要拿走她的酒杯,说,“是是是,是你自己不干的。你的景和哥来了,你这下醉了,可怎么好。”
白舒童手扶着腮帮子,又坐下,不给她拿走手中的酒杯,说,“不是我的景和哥,是你的景和哥。”
说完她笑了笑。
张秋晓一下子捂住了她的嘴,就怕她乱说。这会儿张叔知道家里来客,又出去巷口买花生米,屋里就他们三个人。
李景和闻言,淡淡地笑了下,拿走了白舒童手中的酒杯,点了她额头,“有些事藏在心里,别说出来,懂吗?”
白舒童重重地点了头,吸了两下鼻子,站了起来。
“干嘛去。”
“我之前卖了香,跟人换了只德国钢笔,要给你的,我去找。”
她踉跄着脚步进屋去。
找了半天也没见出来。
张秋晓还在刚刚的话韵中,见他听了刚刚白舒童的话,却让她藏心里,现下仿佛被人知道了什么秘密,而眼神无处安放。
他看了她一眼,说,“你最近如何,还去戏剧社,在演出吗?”
“在。我看见你的捐款了。谢谢你,没来,也捧场。”
李景和润了眸,说,“客气什么。上次临时有事没看成,你什么时候再演,告诉我一声?”
“好。”
“我现在在一家外滩的洋行做经理,刚租了个独居的公寓,以后在沪江找不到我,可以去公寓找我。”
张秋晓点了点头,视线也不敢看他,“好。”
她悄悄地打量他身上的衣服,他从小就爱讲究,衬衫和袖口都是一丝不苟的方正。
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李景和弯了笑意,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对珍珠耳环,对她说,“看着和你相衬,特意买的。”
张秋晓有耳洞,但是没戴任何饰品,她整个人很干净,都是书卷气,珍珠耳环对于她来讲,是锦上添花的事。
“我帮你戴上?”李景和问。
张秋晓垂了眸,点了点头,她一边也瞧着门口的动静,就怕父亲去弄堂口买了花生米回来,看见这一幕。于是心在蹦蹦地跳,止不住地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