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封书信拿了出来,“白纸黑字的。”
“签好了的。”
“从此,我和白家没关系。”
张秋晓问,“怎么会,是因为你偷来了上海的缘故吗?”
“不是。”
“那是?”
原因很多,杨淑青当着她的面,将白家的怪事也放在了她身上,还战战兢兢地看着她,哭着说,“家里事事不顺,大批的货品在关外被扣押,交税了也迟迟不放人。也难怪白斯言前段时间码头也遭了一帮人哄抢打砸,遭了血光之灾,原来是你来了。”
话很多,她记不清,也不想记。
总之,她在那间会客厅里,是越听笑容越僵硬,喉咙里哽着,上下说不出话来。
她将他们当家人。
可是,他们警惕得,将她当扫把星。
她没有这样的家人。
也总算是看懂了昨日锁她在屋内的种种防备,更看见了他们在与她说话时,手上捏的那串佛珠。
简直荒谬。
本来桌子上的这些东西,她是一分不要的。可是当外头来报,双生姐姐白曼露好像发了高烧,要问杨淑青是否请个西医来看看。
慈善雍容的太太,正同她说着,“你也没吃早餐,这糕点,你吃些。别怪我话重,只是我们缘薄。”
根本也不关乎她是不是人姨太太的事。
桌上的一块松软的椰子蛋糕推了过来,软白蓬松,精致得如同白公馆浮华的一切。而杨淑青捂着手帕同她说着彼此缘分薄的话,一听白曼露生了病,她就起了身,像命都要没了地走了出去。
隔壁的声音近。
听着出杨淑青的焦急,“愣着干什么呀,快打电话去请大夫啊。”
“曼露,妈也是一时急才骂了你。不是真心和你置气的,你怎么就上了心,我几时打过你......喝水是吧,来人,拿点水来。”
白舒童坐在会客厅里,顿时被冷落。
她听了那么长时间的无端斥责,扯了嘴边笑,也算是看清了,将那片椰子蛋糕反盖在了桌上,一口没吃,告诉了吴妈,“麻烦转告白太太,我以后不踏进白公馆可以。说好的三百大洋给我。”
“另外我还要白太太手上的玉翡翠。”
吴妈说,“那可是少爷给太太的生日礼。”
白舒童才不管,“那与我有何相干,若不给,我就登报,找父母。”
“看上海滩谁要起这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