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冷哼了一声,翘了腿。
白义昌等电话等着急了,扫到了她那里,见她还闲心地在看杂志,就指了她翘腿的行为,让她放下。
杨淑青就捏了她的腿,提醒着她。
白斯言新接手洋行和码头,查了许久的账目,属下的人见少东家接位,请着他去吃酒,他一夜未归,现在急匆匆地回来。
进门的时候,吩咐了管家,“你们找个人去叫李景和来,我等会儿有事找他。”
白曼露听见了,从杂志里抬了头,问,“哥哥叫他来干什么?”
白斯言手抄着兜走进来,一夜的酒酣,脸上并未有痕迹,还是清朗,金圆边的眼镜在脸上,紧紧扣着高挺的鼻梁,流畅的线条一路延伸到冷薄唇边。
“问他些事情,你别管了。快关心关心你的顾公子去哪里了吧,给人家逢年过节都写信,怎么要来,都没和你知会一声。妹妹,你这抓男人的心思还不够啊。”
白曼露合上了杂志,“那是因为离得远,才这样。若他也在上海......”她看了看眼前人,很是自信能将他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却碍于父母在旁,未说完。
“在上海就如何?”
白斯言笑了下。
白义昌见两兄妹说着话,没一句紧要的,就问白斯言,“吩咐你的事情,你嘱咐下去了没有?”
白斯言看了自己妹妹一眼,说,“爸,你放心,码头、车站都有自己人,他只要进了上海,我们都会知道的。不出半天,就能知道他到没到。”
白曼露已经等了一个早上,早就困了,同着他们一道吃了午饭,又听了他们说了会儿生意上的事情,就上楼小歇了一阵。
再下来的时候,就看见了李景和来了。
她沿着楼梯往下,视线也没在他那边,余光和心眼子却能听见新来的一个使女,戴着朵茉莉在耳边,正在和李景和说着话,两人一并走着。
“真是烂狗扶不上墙。”
她无意说了这句话,被还在客厅里喝着茶等候的白义昌听见了。
“在说谁是狗?”
白曼露扶在扶梯上的手紧了下,赶紧说,“没有。”
白义昌等候了老半天,从码头和车站都没等来顾承璟的消息,将气一并发在她身上,沉着中气,手上的盘珠不再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