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来了兴趣,大声说道:“竟有此等奇人异事?真是闻所未闻。”平日里,马超自认为眼界开阔,见过不少能人异士,却不想今日竟又听闻这般传奇之人,不禁暗自思忖,看来自己还是有些小觑了天下英雄。
张绣赶忙凑上前,满脸堆笑地说道:“将军,看您说的吧,他这不过是力气比常人稍大一点,跑得比常人稍快一些罢了,和将军您比起来,那可真是差远了。”马超却不禁笑道:“阿绣,你现在也学会用徐晃那厮的谄媚之辞了啊。”张绣听了,依旧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笑道:“将军,那我就当您这是在夸我了。”
接着,张绣又向马超说道:“将军,此胡儿还有一个哥哥,名叫胡赤儿。他们弟兄两个,可真是一对奇人,却又恰恰相反。他哥胡赤儿,能扛能负 700 斤重物,而且还能疾行 500 里。这兄弟俩,说来也怪,早年间被叔父发现并收服后,就一直忠心耿耿地跟随在叔父左右。无论是行军途中,还是在战场上,他屡屡护卫叔父的安全,可谓是战功赫赫。只是叔父觉得他们二人性格都有些鲁莽憨直,不太适合担任一方将领,所以未曾给他们统领兵马。不过,这二人在战场上冲阵的时候,那可真是一个比一个拼命,全然不顾自身安危。而且加上他们二人力大无穷,奔跑起来疾走如风,常常能在战场上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呢。”
马超听了,兴致愈发高涨,他走上前,拍了拍胡车儿的肩膀,赞叹道:“好好好,这对兄弟虽是胡人,却有着知恩图报、忠心护主的美好品质,更难得的是他们淡泊名利,实在是难能可贵。阿绣,你日后定要好好对待人家,切莫让这些忠良之辈寒了心。”张绣挠了挠脑袋,憨笑着说道:“哎呀,将军,看你说的,不会了不会了,以后俺都不会这样了。”
此时,军中的张辽、张任以及徐晃等人见没有危险,误会也已解除,便都骑马过来。
马超见众人已来到身旁,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张绣身上,微笑着对他说道:“阿绣,既然这只是一场误会,咱们就别再耽搁时间了,继续向宛城进发吧。我对那胡赤儿越发好奇,真想快点见一见他。”张绣赶忙点头应道:“对对对,将军说得是,咱们可不能在此浪费时间了,将军和众位兄弟快快随我前往宛城。等咱们到了城中,定要好好摆上一桌宴席,大家一起痛饮一番。”
说完,张绣又转身看向胡车儿,满脸笑意地说道:“真是没想到啊,你兄弟二人如此好命,竟能得将军另眼相看。今晚的宴席,你和你哥哥胡赤儿都要来作陪,这可是天大的面子。你回去可要好好和你哥哥说道说道。”胡车儿一听,顿时咧开嘴傻笑起来,那憨厚的模样让众人忍俊不禁。马超见状,也不禁一阵开怀,心中对这对胡人兄弟又多了几分喜爱。
马超微微皱眉,神色凝重地对张绣说道:“阿绣啊,你还是提前安排个人回去向城中通报一下具体情况吧。切莫再让宛城陷入恐慌之中。你想啊,你这么突然地跑出来,你叔父在城里见不到你,还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呢。”张绣听了,一脸羞愧,挠挠头说道:“哎呀,将军,是我考虑不周。我当时一听到您来了,兴奋得过头了,把这事儿完全忽略了。”
张绣一边说着,一边眼珠一转,心里想着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让胡车儿在马超面前好好展示一下他的独特本领。于是,张绣转头看向胡车儿,大声说道:“胡车儿,现在正是你展露才能的时候了,让将军也看看你的厉害。你现在就跑回城中向叔父报个平安,告诉他将军也来了。另外,让他们尽快把宴席准备好,我们随后就到。”
胡车儿领命后,竟不再骑马,他应诺一声,双腿猛地发力,如同一道离弦之箭般向城中疾驰而去。只见他身姿矫健,每一步都迈得极大,带起一阵狂风,那速度竟似比奔马还要快上几分。马超望着胡车儿疾跑的身影,心中一阵错愕,不禁暗自感叹:“真是奇人异事,世间竟有如此人物,单靠双腿奔跑就能有这般惊人的速度。”待胡车儿跑远,众人也不再有丝毫耽搁,纷纷翻身上马,朝着宛城的方向疾驰而去。马蹄扬起的尘土在身后飞扬,如同一条黄龙,向着远方奔腾。一路上,众人欢声笑语,对即将到达的宛城和即将到来的宴席充满了期待。
宛城之中,张绣的叔父张济拖着病躯,强撑着站在城楼之上。寒风凛冽,吹得他身形微微晃动。贾诩在旁,满脸心疼,他拿起一件厚实的披风,轻轻披在张济身上,试图为他抵御些许寒意。
张济却无心顾及这些,他一脸焦急地对贾诩说道:“文和先生,也不知阿绣这孩子现在怎么样了?这孩子平日里向来是镇静自若,颇有大将之才。我本想着把家业都托付给他,谁能想到,只是一个马超的到来,竟让他乱了分寸。他就这样什么都没准备,连兵马都没带,就匆匆出城而去。他这鲁莽的性格,真是让我担心。半年之后我若离去,怎能安心?”贾诩微微摇头,轻声宽慰道:“主公,少主自从来到宛城之后,一直都是老成持重、处事有方。这次可能是他与马超感情深厚,念及旧情,才会如此冲动。也正是因为他有这样重情重义的性情,您才更能放心地把基业托付给他。”张济听闻此言,想到侄儿平日的表现,心中对他也颇为满意,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笑容。但这笑容只是一闪而逝,很快又被深深的忧虑所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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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一旁的胡赤儿突然望见远处有一人狂奔而来。他急忙对张济说道:“主公,看!是我的兄弟胡车儿,他这会儿正从远方狂奔而来,定是带来了少主的消息。”张济听闻,赶忙朝着远方眺望而去,脸色愈发凝重,他对贾诩说道:“文和先生,莫非坏事了?怎么这胡车儿独自奔回,难道是阿绣陷入敌军阵中了?这可如何是好啊?”张济说着,心神大乱,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贾诩却依旧保持冷静,他缓缓说道:“主公,您又不是不了解胡车儿的性子。若真是少主陷于阵中,这厮就算拼到只剩最后一口气,也会拼死去救少主的。既然他能独自返回,说明少主应该是平安无事的。他马上就到了,主公莫要急躁,且听听胡车儿怎么说。”
胡车儿一路狂奔至城头,还未站稳,张济就一脸焦急地冲上前去,急切地说道:“胡车儿,少主怎么样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胡车儿因为长时间的奔袭,气喘吁吁,胸脯剧烈起伏着,说道:“主……主公,勿急,少主……少主如今和天将军马超在一起,正一起……一起往城中赶来呢。少主说要请天将军来城中做客,您与文和先生不必担忧。”贾诩赶忙上前搀扶着张济,说道:“主公,既然少主无事,您就安心了。”接着,他又转头对着胡车儿说道:“你慢慢说,还有什么消息?”
胡车儿喘了喘气,继续说道:“少主说要在城中安排好酒宴,天将军一行马上就要来此做客了,他们须臾便会赶来,有什么问题您再问少主便是。”贾诩搀扶着张济,轻声说道:“主公,既然少主无碍,您且下城楼回府休息吧,这里我来应付一下就好。”
张济却一脸慎重,连忙摆手道:“不不不,文和先生,你我一起在城门处等候。”然后,他对胡赤儿吩咐道:“你让你兄弟先歇一会儿,你回府中吩咐他们赶紧摆下宴席,一定要好好招待贵宾。”胡赤儿领命后,应声而去。
贾诩其实是不愿意出风头的,原本想着把张济劝回去后,自己也找个理由离开,把这里留给少主就好,何必在众人面前露面呢?但见张济如此坚持,贾诩又试着劝说道:“将军,您的身体……还是回府中吧,这边有少主在呢。”张济此刻强撑着身子,神色严肃地说道:“文和先生,话虽如此,但是我们却不能轻视这西凉锦马超。昔日在董公帐下之时,此子就已崭露头角,其光芒甚至压过了西凉一众将领。那时我在董公麾下不过是一名普通将领,而此子却深受董公喜爱,可见此子之能远超于我,恐怕是我的十倍、百倍啊。如今我们虽占据着宛城这中原腹地,但此地乃四战之地,看似安稳,实则危机四伏。我这身体,眼看就支撑不住了,日后还要靠绣儿执掌这份基业,所以这次接待马超,我们万不可轻慢。”
张济目光悠远,缓缓说道:“既然阿秀和马超二人交好,有这一份香火情在,即便日后秀儿在宛城无法立足,至少还能退回西凉,向马超效命,这也不失为一个出路。你看这中原大地,表面上一片繁华,车水马龙,热闹非凡,可实际上呢?却是处处暗藏杀机啊。各方势力错综复杂,强敌环伺,我们就像置身于狼群中的孤羊。这宛城之地,恐怕难以长久坚守啊。”
贾诩在一旁默默听着,他怎会不知张济这番话背后深深的爱子之情呢?他其实也早有同样的看法,只是一直未说出口。贾诩心里明白,这中原看似是令人向往的繁华乐土,可实际上却是危机重重的险地。他们所率领的这些西凉将士,远离故土已久,心中那浓浓的思乡之情如同野草般疯长。这宛城本就是四征之地,若没有那拥有雄心壮志、能开疆拓土之人来领导,确实难以长期守住。贾诩只是装作默不作声,心中却在思忖着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