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淮想了想,试着道:“随便寻个罪名安在母亲头上,将她遣送出京。”
这是唯一能保全她脸面的法子。
萧痕斟酌了一下,摇头道:“给她安罪名,无法叫她心服口服,她恐会做出更加过激的事情来,
朕这姑母朕再了解不过,她心气高,是不会轻易妥协,更不会轻易接受别人污蔑她的,
只有让她从高处摔下来,并且祸及到她所在意之人的性命,才能敲碎她的傲骨,彻底击溃她。”
余淮闻言,渐渐明白了他的意思。
“陛下是想放任她对付皇后娘娘,然后拿捏住她的把柄?不,确切的说是拿捏住臣的性命逼她?”
帝王凝视着他,不答反问,“你觉得此举如何?”
余淮心中苦笑,他哪有做决定的权力?自然是君主怎么说,他就怎么办。
“臣任凭陛下差遣。”
萧痕眼底露出满意之色,面容也缓和了一些。
“届时你可让程氏提出和离,逼大长公主将你从公主府剥离出去,保住与程家的姻亲。”
他那姑母不傻,若自己遭了难,首先想到的绝对是保全自己的儿子。
届时余淮就能不费吹灰之力脱离公主府,外界也不会指责什么。
“臣遵旨。”余淮叩首道。
他是彻底服了这位登基才短短三载,却将一切都掌握在手的新帝。
有这样的君王,何愁天下不兴?
…
云卿在后宅待了小半个时辰,离开时再三嘱咐程雅坐好月子,别留下什么病根。
程雅也警告她别老是挺着个大肚子到处跑,来日方长,两人以后见面的机会多得是。
又是好一番唠叨后,云卿这才在程夫人的陪同下折返回了前院。
这边君臣俩的谈话也已经结束。
见云卿过来,余淮躬身退到一旁。
萧痕缓步迎上去牵起她的手,而后对程夫人道:“朕与皇后大晚上的来叨扰,夫人莫要见怪。”
程夫人急忙屈膝,从善如流的道:“陛下与娘娘亲临乃皇恩浩荡,臣妇高兴还来不及呢。”
萧痕笑了笑,转眸问自己的皇后,“咱们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