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你伤害芸阿婶。”
余掌柜没理她,视线扫向床上静躺着的老妇。
刚才他们多少弄出了些声音,可这人却一动不动。
儿子入狱,他不认为她能睡得着。
所以她这是……想到某种可能,他的脸色倏地一变。
“你别这么紧张,我真是过来救你们的,若我想加害你们,又何必费尽心思翻墙进来?”
小农女渐渐放松下来,抖着声音问:“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来救我们?”
余掌柜自然不会挑明身份,只道自己与云小郎君有些交情,早晨听说他入了狱,特意过来了解情况,看是否能帮上什么忙。
胡乱应付一通后,他再次将视线落在老妇裹着白布的额头上,压着声线问:
“她这是怎么了?”
小农女回头瞥了一下,眼眶渐渐泛红。
“阿婶说盛京有人能救阿兄,原本想带着我去城里的,可刚出村庄不久,便被柳家的小厮给缠上了,
双方相互推搡的时候,阿婶被他们给撞倒,脑袋磕在了牛车的横架上,昏迷至今未醒。”
余掌柜气息微沉,试探性的开口,“在下通些岐黄之术,可否让我瞧瞧她的伤势?”
小农女犹豫了片刻,乖乖退到一旁。
“您请。”
余掌柜急忙走到榻边,伸手搭在老妇的腕骨上,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她苍白憔悴的面容。
虽然这张脸不似十八年前那般清丽,上面甚至布满了浅浅的皱纹,但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她就是当年负责洒扫侯爷书房的小丫鬟芸娘。
侯爷书房……
这四个字一冒出来,他的记忆突然被打开,隐约想起在哪里见过‘铮’这个字。
那是一个闷热的午后,侯爷将他叫进书房,吩咐他出京去办点事。
离开时,他眼角余光瞥到桌上摊着一张白纸,纸上写着一个苍劲有力的字:铮!
那会他并未多问,匆匆便离开了。
难道那个字是侯爷为小世子取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