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小春也是被那样抱着睡的,当时她还被惊得整夜难眠,不敢动弹。
后来她便发现,这个男人只是抱着睡觉,什么也不干,让她又是好气,又是放心,更感到一丝好奇。
这男人莫非不通男女之事,还是有何难言之隐?
同时让她意外的还有就是,眼前这与那男人极为亲昵的小丫鬟却从没被抱着睡过。
这种种怪事,曾经让小春数度辗转反侧吗,这小丫头不会是他偷偷带出的妹妹吧?
直到这次,这男人从那草原回来,还带回了那个匈奴公主后,她便不再需要思考那答案。
就在从山中赶往河内的路上,她就曾被迫在帐外忍了很久,那对男女野兽般鏖战的声音。
尤其是那匈奴公主到后来的哀鸣之声,曾让小春一度担心别出了什么人命.
那男人有难言之隐的困惑瞬间是不告自破,而这两日没有那匈奴公主的日子,苏曜抱着红儿入睡的事实也让她另一个猜想变得如同小丑.
小春无语发愣之时,红儿走到小春身边,抬起头,眨着亮闪闪的大眼睛问出了女孩一直以来的困惑:
“小春姐姐你为什么要一直对恩公冷着脸呢?”
这一句话,小春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了。
为什么呢?
小春没法告诉她,自己只是个战利品,自己的族人又曾被做过什么。
那个讨厌的哥哥再讨厌到底也是她的亲哥。
她一介柔弱女子,如今被迫委身于这男人帐内,不去做些反抗的事已是极限,难道还应该像母亲说的那样,像这女孩似的整日笑脸相迎,讨好于他吗?
一想到母亲劝自己的话,小春就更沉默了。
矛盾。
她的母亲居然认为这男人对她们没仇反而有恩?
是的,小春其实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
那是在他们被陈质护送,从五原回晋阳的路上。
那男人竟记得她们母女的事情,提前授意带人送她母亲回了趟娘家……
可问题是她母亲最后又回来了,那娘家人根本就不认她,更别提自己了。
这让小春心中恨恨。
那些人怎么好意思嫌弃母亲?
不是他们自己无能,母亲怎会陷入他们敌人的手里?
以小春看,他们不接受母亲,就是怕时刻感觉到自己无能而丢脸。
但,无论如何,也许对已是蒲柳之身的母亲来说这里都是唯一的容身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