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笑道,“有劳二位姐姐通禀老夫人一声,就说我家少夫人过来请安。”
“是。”两个丫鬟虽是诧异,却也不敢多问。恭敬地立于门前,其中一丫鬟上前轻轻叩了叩门,柔声朝门内道,“禀老夫人,二少夫人过来请安。”
“进来吧。”屋中的木鱼声顿了顿,一道喑哑沧桑的声音自屋内传出。
之前叩门的丫鬟轻轻推开门,双手交握于身前,躬身朝李令月道:“少夫人请。”
推开门,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夹着屋内的暖风扑鼻而来。屋内的摆设十分简单,坐东朝西的方位供了一尊佛龛,佛龛正前方的蒲团上跪着一个老妪,应当就是顾老夫人,旁边立着两个伺候的丫头。顾老夫人约莫六七十的模样,身着华服佝偻着腰,体态偏胖,脸上布满细纹,满面肃容看着有些不好亲近。
李令月行了礼,“祖母安好,孙媳来给祖母请安。”
李令月解了斗篷,顾老夫人近前的丫鬟恭敬上前,接过李令月脱下的斗篷,退至一旁。
顾老夫人头也未抬,阖着眼睛手下动作未停,一手捻着佛珠、一手敲着木鱼,“这身体可是大好了,今日吹的什么风,怎么有空来老身这破地方。”
“祖母这是哪里的话,当真是折煞柳儿了。”李令月头疼,听顾老夫人这语气,怕是对自己这个孙媳极有意见。此刻的李令月,只得低眉垂眸、面上装作一副十分乖巧的样子。
顾老夫人掀开眸斜睨李令月一眼,欲起身,“老身可当不起这声祖母。”
李令月赶忙上前搀扶,“柳儿自知往日荒唐,惹得祖母不快,还望祖母莫要见怪。”
“是么?”顾老夫人闭目端坐于首座,话里话外带了几分疏离的冷意。
李令月低垂脑袋,语气诚恳,“柳儿自知往日有错,请祖母责罚。”
“错哪了?”顾老夫人手捻佛珠半晌才开口,语气平淡得没有起伏,让人听不出话里的情绪。
“柳儿自知平日跋扈了些,还望祖母给柳儿一个改过的机会”,说着,李令月竖起三根手指,“柳儿日后定当谨言慎行,绝不再犯。若是祖母日后瞧见了,尽管罚柳儿便是。”
顾老夫人深深看了李令月一眼,目光带着审视,短暂瞧了片刻才道,“坐吧。”
“谢祖母。”李令月实心实意地道了一声。
“你这身子可是大好了。”顾老夫人态度有所松动,语气也缓和了不少,又唤来房中的大丫头蝉衣给李令月看茶。
李令月自蝉衣手中接过茶,“托祖母的福,身子已无大碍。”
“那就好。”顾老夫人手中依然捻着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