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大郎保护着母亲和弟弟妹妹,经过一个月的辗转奔波,步途涉水般的艰辛,翻着山越着岭,混在一群群,一队队的难民堆中,向大羕国占领后的大皋国的土地上逃着。接受着大羕国设下的种种关卡的盘查和询问,随时着有可能被大羕国的军队误认为细作或是危险之人,甚至是大皋国逃出来的皇家中人,而被抓捕。乐大郎如此行走路线为的是向大江江岸而去,江那边就是南面的承国。
乐大郎将家人乔装的非常好,一个个的平民逃出来的难民该有的模样。黑黝黝的面容上尽显枯黄干瘦,布衣棉裤已是尘染破旧又皱褶,佝偻着身形,眼神无光的望着大羕国各关卡的盘查的军士们。这一日,终于到达了大江江岸边。
大江岸堤之上处处是一片片的荒芜野草丛。乐大郎在此处聚集了自己的人。
乐大郎望着江岸上一片荒芜之景说:“过了这条江,就是南方的承国了。”
负责江边情报的侍卫对乐大郎说:“将军:自从正月十九,大羕国军队攻下大皋国都城后,就一路的大破大皋国的各座城池。仅仅一月余,大皋国城池几乎全被大羕国战领了。大皋国军队现势如猛虎之威,进兵神速。昨日这里来了不少的大皋国的军士,搜走了这里的所有船只,包括渔民的捕鱼小舟。属下只藏住了一艘小舟船,只能载上四个人的小舟船。”
乐大郎很欣喜地对这名侍卫说:“现下这般局势,你能留得住一艘小舟,已是功劳不小,机智过人了,回大承国时,本将会重重赏你的。”
侍卫说:“多谢将军。将军:有一间草棚可以进去暂歇歇脚,避避这江边的寒风。现在虽已是春季,可这江边的风刮得还是寒冷的。夫人和小公子小姐的身体是经不起这么待在外面的。属下准备,今夜子时间就可以渡江了。”
乐大郎赞同地点点头。
江堤岸旁荒草丛中有一间草皮搭建的小草棚。这间小草棚很小很矮,是渔民在捕鱼期间准备着夜间歇脚之处。现在虽被荒弃在这江岸上,可对这寒冷江边的阵阵风刮,却是一处避风避寒的暖屋。
习氏低着头,躬着腰牵着乐礼和小桃夭进了草棚。草棚内针眼的孔,却灌进来了斗大的寒风。可这是寒冷的草棚内与草棚外的风刮相比,草棚内已经是暖和极了。
习氏是满容的病态,强撑着身体希望着能早日过了这条大江,因为大江那头可以好好地过正常的生活了。看着乐礼一日一日的沉默着,看着小桃夭一双大大的眼睛越来越大。看着乐大郎满脸的焦虑和愁容,还有这一路的紧张,未曾睡下过一夜的安稳觉。
乐大郎进了草棚对母亲说:“母亲,你身体可撑得住。今夜过了这条江,就安全了。”
习氏笑着说:“虽然有些不适,这一路上,你都备下了药物,母亲不会有事的。只等过了这条江,到了南方,我们才算真正的安全了。”
乐大郎愧疚地说:“母亲一路提心吊胆着,大郎没有照顾您。”
习氏开心地笑着说:“有你这个儿子,母亲和父亲定是几世修来的福气。若是城破家毁,母亲和你的弟弟妹妹就如那些,大皋皇族中人一样被大羕国的兵士们杀了。”
乐大郎说:“没想到大羕国的军队竟会这般神速,都将这江面控制了。我们现在只有一艘小舟船,一次只能上去四个人。这江面上的半夜里必定是风大又寒冷的,凶险必然是少不了的。母亲,今夜里,你和弟弟妹妹只能过去一个。小舟船的划速,若再划过来,天就该亮了。”
习氏很是为难地说:“是带乐礼还是带小桃夭过江呢?”
乐大郎望着弟弟和妹妹,经过一个月的逃难和奔波,兄妹二人已与难民毫无差别了。不同的是,弟弟和妹妹的双目明亮又清澈,甚是惹人爱怜。
小桃夭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对乐大郎说:“大哥哥,先带二哥哥过江吧。我和母亲明晚再过江。二哥哥是男孩子,理应先涉险过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