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只是一个父亲最纯粹的、最毫无保留的、最沉重如山的……爱与愧。
“我总是在想……如果……如果那天是我去送你们……如果我没有因为那个该死的会议而让你和你母亲单独上路……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
“云兮她……她就不会死……你……你也不会受这十八年的苦……”
当“云兮”这个名字从叶战鹰的口中艰难地吐出时,叶铮的身体猛地一颤。
那是他母亲的名字。
一个他只在照片上见过、只在别人的叙述中听过的、温暖而又遥远的名字。
“她走的时候……我答应过她,要好好照顾你,要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可是我……我食言了……我没有保护好你……我让她失望了……我让她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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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铮……我的儿子……爸爸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的妈妈啊……”
说到最后,叶战鹰再也无法压抑,这个在外面威严如山、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在自己儿子的肩膀上放声痛哭。那哭声不再是压抑的呜咽,而是一种彻底撕裂了所有伪装的、撕心裂肺的嚎啕。
这哭声像一柄无形的、最锋利的冰锥,狠狠地刺入了叶铮的心脏。
他那双在融化之后依旧带着一丝迷茫的眼睛,在这一刻彻底被泪水所淹没。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孤独的。
他一直以为这十八年的痛苦,只有他一个人在承受。
可现在他才明白。
原来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在他看不到的角落,有一个人同样被这份痛苦折磨了十八年。
原来他不是一个人在舔舐伤口。
那颗被冰封了太久的心,在这一刻,被这迟来的、灼热的父爱彻底地灌满了。满得几乎要溢出来。
他缓缓地抬起了自己那双曾经只懂得握紧匕首和枪械的、沾满了鲜血的手。
他的动作有些僵硬,有些生疏。
他犹豫了片刻。
最终,他那双布满了薄茧和伤疤的手,轻轻地落在了父亲那因为哭泣而剧烈耸动的、宽阔的后背上。
然后,他学着父亲的样子,收紧了手臂,将这个正在痛哭的、他的父亲,同样拥入了怀中。
这是一个跨越了十八年生死离别、跨越了血与火的隔阂,属于父与子之间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拥抱。
他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