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此物威力骇人,若不能破,江夏难图啊。”老将程普忧心忡忡。
吕蒙脸上则带着不服与狠厉:“都督,不过是声响大些的投石机罢了!我就不信,它没有破绽!末将愿率敢死之士,趁夜泅渡,炸了那劳什子‘雷霆’!”
周瑜缓缓摇头,目光依旧盯着江夏水寨的方向:“子明勇烈可嘉。然,刘协、诸葛亮岂会无备?那‘雷霆’所在,必是龙潭虎穴。”他转过身,看向麾下众将,“此物虽利,然有其弊。其一,发射缓慢,我观其两发之间,足可让我快船冲近半里。其二,转动不便,应对侧面、后方之敌,恐力有未逮。其三,依赖目视,若遇大雾、黑夜,其效大减。”
他条分缕析,瞬间抓住了火炮初期的几个关键弱点。“传令:各部战船,改用疏散鱼鳞阵,减少单次被击风险。多备小艇、火船,待其‘雷霆’发射后,趁其装填间隙,集群突进!另,从今日起,加强夜袭!我倒要看看,到了晚上,那‘雷霆’是否还能如此耀武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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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业,吴侯府。
孙权的手指烦躁地敲击着案几。面前摊开着两份急报。一份来自周瑜,详细描述了“雷霆”之威,建议暂缓强攻,改用疲敌与骚扰战术,并隐晦提及水军连日苦战,损耗颇大。另一份,则来自豫章太守,言及交州张辽,率万余兵马,出现在苍梧边境,其斥候甚至已越过边界,窥探豫章虚实!
“刘协……张文远……”孙权碧色的眼瞳中闪过一丝阴鸷。江夏久攻不下,反而逼出了刘协的底牌,如今侧后方又受到威胁。他感到一种被夹击的窒息感。
“主公,张辽骁勇,并州营乃天下精锐。若其真与刘协呼应,北上攻我豫章,则我江东腹地危矣!”张昭语气沉重,“江夏已成泥潭,不如……不如暂且退兵,巩固边防,再图后计。”
“不可!”吕蒙虽不在场,但其副将出声反驳,“江夏指日可下!岂能因一张辽逡巡不前?主公,可令庐江、鄱阳守军加强戒备,张辽未必真敢深入!当督促公瑾都督,尽快拿下江夏!”
孙权沉默着,内心天人交战。退兵,则前功尽弃,坐视刘协壮大;不退,则后方不稳,风险巨大。他想起刘协那份“礼物”,想起周瑜密报中提及的“雷霆”恐怖,再想到张辽的赫赫凶名……
“传令公瑾,”孙权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与决断,“江夏之战,以稳为主,不必急于求成。若能寻隙破敌自然好,若事不可为……保全实力为上。”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再令,陆口吕蒙所部,分兵一万,回防柴桑,加强江防!告诉公瑾,江东……才是根本!”
江夏,太守府。
诸葛亮轻摇羽扇,听着各方汇集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