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人少,不能撒开了守。就守这最正面、最宽阔,也是荒兽最可能集中冲击的这一段!大哈,你带四十个兄弟,守中间最吃劲的位置!把你们的盾,都给老子立起来!”

大哈用力拍了一下自己那面布满划痕和凹陷的重盾,发出沉闷的响声,脸上露出近乎狰狞的笑容:“……放心……渊哥……”

“剩下的人,跟我!”陈渊目光扫过其他人,“我们分成两股,各二十人左右,分别守住大哈盾阵的左右两翼稍微靠前一点的位置。记住,我们三个点,要互相看得见,互相能支援!大哈的盾阵是根基,记住三三制,别落单,别冒进!”

他描绘的战术很简单,却充满了血腥的实战智慧。

以坚固的盾阵为核心顶住最强冲击,以灵活的陌刀队为两翼绞杀试图迂回的敌人,形成一个小小的、却带着死亡尖刺的防御体系。而头顶,还有两支随时会泼下箭雨的队伍。

“都听清楚了没有?”陈渊吼道。

“清楚了!”七八十人齐声回应,声音在空旷的山谷间回荡。虽然人数稀少,但那股凝聚起来的杀气,却如同实质。

没有人再说话,只剩下紧张的备战声。大哈指挥着他那四十人,开始调整位置,一面面沉重的盾牌被死死抵在乱石上,士兵们用身体作为支撑,组成了一道看起来并不算长,却异常坚实的钢铁防线。

陈渊则带着另外近四十人,迅速分散到盾阵左右两翼,寻找相对稳固的立足点。

头顶上,鸳鸯和默默带领的队伍也陆续抵达了绝壁顶端已然就位,然后迅速利用天然的石块和凹陷,构筑简单的射击阵地,将有限的箭矢和投矛整齐地放在手边最容易取用的位置。

整个峡谷,陷入了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只有风声呜咽着穿过岩石的缝隙,吹动着士兵们染血的衣甲。

三面防守的阵型已经布下,陈渊站在乱石堆的前面,拿起一把阵亡将士的陌刀杵在身前,双手交叠按在刀柄上。

他在等,等那来自前方的、预示着总攻开始的号角,也在等那来自峡谷另一端、由远及近、如同闷雷般滚来的荒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