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看着那不可逾越的障碍,又看向山顶上那个屹立着的、身影在渐渐消散的烟尘中显得有些模糊的玄黑色身影。
鸳鸯用力抹了一把脸,脸上混杂着后怕和无法抑制的激动,他喃喃道:“真……真他娘的……做到了……”
他想起自己刚才还质疑将军异想天开,脸上不由得一阵发烧,但更多的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崇拜,将军不仅敢想,还真他娘的做到了。
默默紧紧抱着怀里搜集来的箭矢,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也露出了显而易见的震动。
他看着那被堵死的通道,又抬眼望向山顶的陈渊,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这已经不是人力所能及,将军却凭借对地形的洞察和决死的勇气,硬是借用了山岳之力。
大哈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看着自己的双手,又看看那被堵死的峡谷,咧开大嘴,傻呵呵地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说:“……弄……弄成了……渊哥……厉害……”
所有的士兵,此刻心中都充满了劫后余生的狂喜,以及对那位带领他们创造出这般奇迹的将军,油然而生的、深入骨髓的敬服。
他们看着陈渊的眼神,如同看着一尊活着的传奇。是他,带着他们炸毁了通道;又是他,带着他们堵死了峡谷。
在这绝境之中,他总能找到那一线几乎不存在的生机,并且带着他们,用最悍勇的方式,把它牢牢抓住。
陈渊从山顶慢慢走下,来到队伍前面。他的脸上也带着疲惫,但眼神依旧明亮而坚定。他看着眼前这一张张混杂着尘土、血污和兴奋的脸庞。
陈渊的目光从地图上抬起,峡谷被堵死,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如何利用这好不容易创造出来的地利,扛住必定会到来的疯狂反扑,才是真正的考验。
他心里清楚,荒兽大军在前方被张将军痛击之后,溃败下来发现退路被断,那种绝望和疯狂会让它们爆发出何等恐怖的力量。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下达新的命令,声音不高,却像锤子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鸳鸯,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