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哈握紧了盾牌,闷声道:“桥……太窄……盾……不好摆。”
默默眯着眼,估算着对岸箭塔的距离和角度,脸色凝重。
陈渊站在崖边,寒风吹动他染血的发梢。他看着那座石桥,看着对岸森严的堡垒,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摸了摸胸前一道还在渗血的伤口,那是窟岭里一个荒人护卫临死反扑留下的。
“没路绕了。”陈渊的声音不高,却像铁锤砸在每个人心上,“这道桥,这座堡,就是第四关。想过,只能从血里趟过去。”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身后这群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兄弟。很多人身上带伤,眼神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麻木的坚毅。
“默默。”
“在!”默默上前。
“带你所有的部下,集中到最前面。看到那些箭孔和箭塔了吗?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把所有的箭,在最短的时间内,全给我射到那些窟窿眼里去!压住他们!能压多久压多久!”
“明白!”默默重重点头,立刻转身,低喝着命令弩手们上前列阵。
“大哈。”
“将军!”大哈挺起胸膛。
“盾阵前移,护住弩手!桥头地方小,阵型展不开,能顶多少是多少!为后面冲锋的兄弟,争取时间!”
“是!”大哈怒吼,挥舞着巨盾,带着重甲士兵轰隆隆地移动到最前沿,一面面铁盾拼接,在狭窄的桥头组成了一道小小的、却无比坚定的钢铁壁垒。
陈渊最后看向鸳鸯,看向所有持握陌刀、准备冲锋的士兵。
“弩箭一响,盾阵前顶,我们就冲!”陈渊的声音陡然拔高,压过了深渊的风吼,“桥只有一条,路只有一道!要么冲过去,把陌刀砍进那座石堡!要么死在这洞里,喂了下面的阴河!没有第三条路!”
他猛地拔出插在地上的陌刀,刀锋指向对岸,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陌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