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像潮水一样退去,露出中间一小块空地上,稀稀拉拉站着的那二三十个人。
陈渊站在最前面,一动不动。鸳鸯站在他旁边,脸有点白,腿肚子微微打着颤,但也没挪窝。
将军的目光落在这一小撮人身上,尤其是领头的陈渊。“哦?”他鼻子里哼出一声,“还有不怕死的?”
没人回答。
将军走下高台,来到他们面前,挨个看过去。他的目光比李鱼教官还吓人,像是能看穿你骨头缝里的那点哆嗦。
“想清楚了?”他问一个瘦猴似的新兵。
那新兵嘴唇抖了抖,猛地一挺胸:“报告将军!想清楚了!窝在墙后面憋屈!不如出去杀个痛快!”
将军没表示,又看向下一个。
问到鸳鸯时,鸳鸯猛地吸溜一下鼻子,声音发飘但贼大声:“报告!我……我跟我渊哥走!他去哪儿我去哪儿!”
将军最后看向陈渊:“你呢?”
陈渊抬起眼,目光平直:“报告。墙是死的,人是活的。光守,守不住。”
将军盯着他看了足足有三息时间,脸上那道深刻的法令纹动了一下。“有种。”他吐出两个字,听不出是夸还是别的。
他不再多说,一挥手:“跟上。”
他带着这二十多个愣头青,穿过营地,走向一个更加偏僻、守卫更加森严的区域。空气里那股铁锈和血的味道更浓了。
一个巨大的山洞,或者说,一个掏空山体建成的巨型仓库出现在眼前。里面灯火通明,堆满了东西!
各种各样的武器,长的短的,粗的细的,闪着寒光,散发着杀气。一套套甲胄挂在架子上,从轻便的皮甲到厚重如山、只露两只眼睛的铁罐头,应有尽有。
“规矩。”将军站在武器库门口,声音在空旷的库房里回荡,“一人一套甲,一把主武器,可选一副副武器。自己挑,合手就行。挑好了,就穿上,从此吃饭睡觉拉屎都带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