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何方先生您认可其他大师的‘注’,却独独不认可沈先生的‘注’呢?”
他顿了顿,目光清澈而锐利:
“本质上,是因为您认可的‘大师’,其观点与您自身的想法一致。
也就是说,方先生,您从头至尾,都在强调您自己的想法,您只是在试图强迫我们所有人,接受您个人的想法罢了。”
方唐镜额头开始冒汗:
“哦?那湘王殿下您说这些,难道不也是在试图让我接受您的想法吗?”
白纶摇头:“并非如此。看待问题的角度本就多样。
站在天下女子的角度,沈先生之策或有利于她们施展才华;
站在您这般视科举入仕为唯一正途的既得利益者角度,沈先生之策或许挤压了你们的机会,你们自然反对;
而站在天下百姓的角度,谁的政策能让他们生活更好,谁便是对的。
本王并非强求您接受,只是指出,对错并非绝对,立场决定观点。”
方唐镜被这一套“角度论”、“立场论”绕得头晕目眩,冷汗涔涔而下:
“那……那究竟何为对,何为错?”
白纶负手而立,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全场:
“苍生之利,即为对!
一项政策,是非功过,唯有真正推行下去,由实践检验,由黎民百姓评判,方能知晓其对错。
而非仅仅站在这高堂之上,空谈三言两语,便能妄下结论的。”
方唐镜怔怔地看着白纶,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位以“书呆子”闻名的湘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