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乌木台发出低沉的笑声，在寂静的乱葬岗中显得格外瘆人，“报仇？将军的仇人，可是那辰砂？”

终于切入正题了！

凌烬心神一凛，面上却依旧平静：“大师既知辰砂，想必也知其与我凌家军三万冤魂的干系。”

乌木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天幕，仿佛在观察星象：“草原上的狼群追逐猎物，有时并非为了饱腹，而是为了驱逐闯入领地的猛虎。辰砂于我北漠而言，或许便是一头不受控制的猛虎。”

凌烬心中一动，乌木台这话意味深长。他是在暗示“辰砂”并非完全受北漠控制，甚至可能对北漠也构成了威胁？

“猛虎虽凶，若无人引路，又岂能轻易闯入他人领地？”凌烬反问道，“大师乃北漠智者，难道坐视猛虎伤人，亦或养虎为患？”

乌木台的目光骤然锐利起来，如同鹰隼般锁定凌烬：“凌将军果然快人快语。不错，引虎之人，其心可诛。无论是引向我大夏，还是引向我北漠王庭。”他顿了顿，手中的骷髅木杖轻轻顿地，“将军可知，这头猛虎，最近在寻找何物？”

“地图。”凌烬吐出两个字，紧紧盯着乌木台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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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木台眼中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神色，他缓缓道：“非是普通地图。而是一张……传说中记载着龙脉之眼所在的堪舆图。”

龙脉之眼？！

凌烬心中剧震！他博览群书，自然听说过关于龙脉的传说。相传大地有灵，龙脉乃地气汇聚之所，关乎国运兴衰。而“龙脉之眼”则是龙脉的核心节点，蕴藏着难以想象的力量，甚至能影响天命气运！这等玄奥之物，向来只存在于古籍传说和风水师的口中，“辰砂”寻找它做什么？难道还想颠覆大夏国运不成？

“荒谬！”凌烬压下心中惊骇，冷声道，“龙脉之说，虚无缥缈，岂可当真？辰砂费尽心机，就为了一张可能子虚乌有的图？”

“虚无缥缈？”乌木台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将军可知，为何十年前你凌家军会恰好在那断魂崖遭遇埋伏？又可知，为何近二十年来，北境气候愈发酷烈，草场退化，而我北漠不得不频频南下？”

他不等凌烬回答，继续用那沙哑的声音说道：“有人相信，龙脉异动，地气失衡，会导致天灾频发，兵祸连结。而找到并控制‘龙脉之眼’，或可扭转乾坤，或可加速毁灭。辰砂背后之人，所图恐怕不止是一国一地的得失，而是这整个天下的气运！”

凌烬听得背脊发凉。如果乌木台所言非虚，那“辰砂”及其背后的势力，其疯狂和野心远超他的想象！这已不仅仅是权力斗争，而是近乎毁灭世界的疯狂行径！

“大师告诉我这些，意欲何为？”凌烬沉声问道，他不相信乌木台会如此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