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张纳伟几乎每天都会“偶然”散步到西侧回廊和温室花园。他有时会坐在回廊的长椅上“晒太阳”,有时会“好奇”地靠近某株奇特的植物仔细观察。他的活动范围始终在“规则”之内,行为也无可指摘。
他多次看到那个猴形园丁,里卡多——他后来从仆人的低声交谈中听到了这个名字。他们再也没有任何语言交流,甚至连眼神接触都很少。但张纳伟能感觉到,每次他出现,那个忙碌的矮小身影似乎都会更专注地投入到工作中。
【他在回避我…但为什么那天要警告我?】
一个计划在张纳伟心中慢慢形成。他需要确认,需要一次安全的、不引人怀疑的接触。
9月10日,下午。阳光正好。
张纳伟再次漫步到玫瑰园附近。他今天特意围了一条轻薄的丝绸丝巾,浅蓝色的,和他眼睛的颜色很配。他假装被一丛开得正盛的黄色玫瑰吸引,驻足欣赏,手指“无意地”松开了丝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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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微风吹过,那条丝巾轻盈地飘落,正好掉在离里卡多不远处的草地上。
张纳伟发出一声恰到好处的、轻微的惊呼,目光追随着丝巾,脸上露出一点懊恼。
里卡多的动作停住了。他看了看地上的丝巾,又飞快地瞟了一眼不远处跟着张纳伟的仆人和更远处的摄像头,显得有些犹豫。
张纳伟没有动,只是用那种带着点期待和无助的眼神看着丝巾,又看看里卡多。
【捡起来…快捡啊...就一下子…】
里卡多最终还是放下了工具,快步走过去,弯腰捡起了那条丝巾。他低着头,迈着小步走到张纳伟面前,双手将丝巾递还。
就在张纳伟伸出手,指尖即将碰到丝巾的瞬间,里卡多用极快的语速,压得极低的声音,用英语说道:“My name is Ricardo. American, from Brazil.”(我叫里卡多,美国人,来自巴西。)
张纳伟的心脏几乎跳停。他迅速接过丝巾,指尖因为激动而有些冰凉。在收回手的刹那,他控制着自己的尾巴,尾尖极其轻盈而快速地扫过里卡多那毛茸茸的手背。
一个微小的、表示友好(或者至少非敌对)的接触。
“Obrigada.”(葡萄牙语:谢谢。)张纳伟用同样低微的声音回应了一个词,脸上露出一个浅淡的、几乎看不出的笑容,随即立刻恢复成Samira那种略带矜持的感谢表情,微微颔首,然后转身离开,仿佛只是完成了一次再普通不过的失物归还。
他的尾巴在身后愉悦地小幅度摆动,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并非表演。
【里卡多…巴西裔美国人…他回应了!】
接下来的十天,张纳伟依旧按部就班地表演着他的“日常生活”:舞蹈练习,讨好亲王,有限的散步。他不再刻意靠近玫瑰园,甚至有时会绕开那里。他需要耐心,需要让那次短暂的接触看起来像是一个意外。
9月20日,一个午后。张纳伟注意到今天温室里的仆人似乎少了一些,巡逻的守卫也刚刚换过班,有一段短暂的空隙。他看到里卡多正在清理回廊尽头一堆修剪下来的枝叶,那个位置相对偏僻,有一个角度恰好是摄像头的盲区。
机会稍纵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