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血染的初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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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换带来的短暂干爽感仅仅持续了不到半小时。小腹深处那铅坠般的沉重感非但没有减轻,反而变本加厉。一阵阵紧缩的、如同钝刀在肚子内缓慢搅动的疼痛(痛觉感知为人类2倍)开始清晰地蔓延开来。这疼痛并非尖锐,却沉重而持续,像有冰冷的巨石在盆腔里碾压,每一次收缩都牵扯得后腰的酸麻变成尖锐的刺痛,顺着脊椎向上爬,直抵后脑。

张纳伟蜷缩在床角,额头抵着冰冷的金属栏杆,身体因为疼痛而微微痉挛。薄薄的毯子被他无意识地揉成一团,死死顶在绞痛的腹部,仿佛这样就能压住那肆虐的痛楚。汗水浸湿了他额前的碎发,粘在苍白的皮肤上。

牙齿无意识地咬着毯子的边缘,发出细微的“咯吱”声。他试图用李博士允许的、那本枯燥的电子植物图鉴转移注意力,但屏幕上闪烁的光点和偶尔扭曲的线条(视觉神经改造副作用)此刻却成了加剧晕眩和恶心的帮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恶心感伴随着肠道不规律的蠕动汹涌而来。

“呃……”他猛地捂住嘴,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倾干呕,却只吐出一点酸涩的胃液,灼烧着喉咙。冷汗瞬间布满了他的额头和鼻尖。

“很痛吗?”小雅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她端着餐盘进来,里面的“经期特供”食物寡淡得令人绝望:温热的、几乎无味的米浆,几片蒸得软烂的、同样没有调味的南瓜,还有一碗颜色可疑的、据说能“暖宫”但散发着怪异草药味的汤水。她看着张纳伟痛苦蜷缩的姿态和灰败的脸色,眼中充满了感同身受的忧虑。“这个时期……肚子是会痛的……有些人还会想吐……”她将餐盘放下,犹豫了一下,从推车下层拿出一个小小的、包裹在锡纸里的东西,飞快地塞进张纳伟虚握的手心。入手是温热的、柔软的触感。

是一个简易的热水袋,里面灌着温度适宜的温水。

“用这个……敷在小腹上……会好一点……”小雅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违规操作的紧张,“千万别让李博士知道吼……实验室不允许给实验体使用未经批准的‘安慰剂’……”她看着张纳伟因为疼痛而微微发颤的猫耳和那条紧紧缠住自己小腿寻求支撑的长尾,心底那点仅存的职业壁垒再次被汹涌的同情冲垮。

“还有……这几天……别碰冷水……别……别吃任何生冷的东西……尽量……多休息……”她的叮嘱细碎而慌乱,像一个笨拙的母亲在教导初次经历的女儿,尽管对象是如此荒诞。

张纳伟没有力气回应,他近乎贪婪地将那温热的包裹按在冰冷绞痛的小腹上。熨帖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渗入皮肤,暂时驱散了一丝深沉的寒意,让那钝刀搅动般的疼痛得到了片刻虚假的喘息。他闭着眼,喉咙里终于溢出了一声近乎呜咽的、模糊的“咕噜”声,分不清是生理的放松,还是绝望中的一丝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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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在午后达到了顶峰。热水袋的温暖早已被身体吸尽,变得温吞无用。小腹的绞痛演变成了持续的、剧烈的痉挛,像有无数根冰冷的钢针在肚子内疯狂穿刺、搅动。

后腰的酸麻也升级为撕裂般的剧痛,仿佛脊椎正被一寸寸碾断。剧烈的痛楚如同潮水,一波强过一波,无情地冲刷着他残存的意志。每一次收缩都带来眼前阵阵发黑,耳中充斥着血液奔流的尖锐轰鸣。

“呃啊……”张纳伟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蜷缩成更小的团,指甲深深抠进金属床沿,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牙齿死死咬住下唇,已经咬破了皮,渗出的血珠混合着冷汗,沿着下巴滴落。

他全身都在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像寒风中最后一片枯叶。喉咙里发出破碎的、不成调的呻吟,夹杂着无法控制的、痛苦的“喵呜”声。那条蓬松的长尾应激地紧紧缠住自己的腰腹,尾尖的毛根根倒竖,如同炸开的荆棘。

“注射非甾体抗炎药,标准剂量。”李博士冰冷的声音通过墙上的扬声器响起,毫无预兆,如同法官的宣判。他显然一直在监控后面注视着这场痛苦的表演。

门开了。表情刻板的实验员拿着注射器走进来。尖锐的针头刺入张纳伟手臂的静脉,冰凉的药液被快速推入。张纳伟闭上眼,绝望地等待着那传说中能“止痛”的魔法起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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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

预期的缓解没有到来!那刺骨的、搅动脏腑的剧痛非但没有减轻,反而像被注入的药剂点燃了引信,轰然爆发出更猛烈的狂潮!猫化后异常发达的痛觉神经(痛觉感知为人类2倍)将每一丝痛苦都放大了数倍!药物似乎在他被改造过的代谢系统里失效了,或者,这疼痛的烈度早已超出了常规药物的压制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