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串可不能多吃,小心牙掉光光。”吴鸣朝楼上笑着喊了一句,转头向李骏解释,“这是我女儿,笑笑。”
李骏沉默了片刻,走向街口,递钱给一名吆喝的糖果串小贩,买了几串。回来时,他用纸仔细包好,递到吴鸣手里,强颜笑道:“给孩子的,我请她吃。”
吴鸣接过,耸了耸肩,转身上楼。不一会儿,阁楼窗口传来一双大眼睛探出来,盯着李骏看。
“你刚才说赵宏平死在凤峦山……”李骏的声音低了下来,“能跟我说说吗?我刚从凤峦山回来,不见得有这般凶险,对这事……也有些好奇。”
吴鸣愣了愣,随即摇摇头:“这事,这条街上的人都知道。当年啊——”
他让李骏坐在旁侧喝茶,自己把当年的事情一一道来。
“我那老丈人,赵宏平做事谨慎,脚步稳得很。平时采药从不轻易走进凤峦山深处。可十年前那一回,不知怎么的,他还是没回来......”
他抬手抹了一把额角的汗,眼神有一瞬的闪躲,“那次听说有人在山上采摘一株六百年的紫宝芝,他带着药镰和背篓,进入山中也去碰碰运气。后来,他就再没有回来……当初,有人听到山林深处传来野兽的咆哮,也有打斗的声音。事后,我们赶去凤峦山找寻不见踪影的他,历经半个月,只在凤峦山的乱石堆里,看到一些断肢残骨——啃咬的痕迹触目惊心。”
说到这里,吴鸣停了下,轻轻摇了摇头,“大家都说,是妖兽害了他。”
李骏眉心微皱,心中波澜四起。
赵宏平的本事,他比谁都清楚——稳、准、狠。药膳坊里,除了潘庄河,也就他和肖明清敢独自上凤峦山采药。这样的身手,怎会轻易死在兽口?尤其他那份谨慎,连下雨天踩一脚湿苔都要多绕半圈路的人……怎么会犯这种致命的疏忽?
“必有蹊跷。”李骏在心中低声道,在他心里,第一个浮现的,就是柴樽辉的影子。
吴鸣似乎并不打算继续深谈,他转过身,去整理桌上的灵药和兽材,“梁兄,你这批货,我一时盘不下来。不如你就在这附近暂住几天,住宿费我来出,等算好了再结给你。”
李骏收回思绪,点了点头,“你院里不是有个偏房?我住那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