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窃火者与哑幕

此刻,在遥远的斗罗宇宙。 那位倒在废墟中、被悖论菌斑折磨许久的年轻魂师,猛地抽搐了一下,豁然睁开了双眼。眼眸清澈明亮,再无半分之前的狂乱与痛苦。他茫然地坐起身,看着自己恢复莹润、再无半点黑斑的双手,恍惚间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漫长而窒息、却怎么也记不清细节的噩梦。窗外,阳光刺破乌云,洒落在他脸上,温暖而……“真实”。

他,以及整个斗罗大陆无数刚刚从悖论菌斑的噩梦中解脱出来的生灵,都不会知道,他们此刻感受到的“真实”,刚刚经历了一场怎样的叙事劫掠与权限争夺。更不会知道,他们呼吸的每一口空气,感知的每一份温暖,都正被一个冰冷的、名为“zephyrus”的ID,在某个无法理解的维度,无声地注视着,记录着,或许……评估着。

“叙事蝉蜕”与“纯白之光”的意志,在这片初生的、充满希望又遍布无形枷锁的万象天境中,无声交汇。

没有胜利的欢呼,没有牺牲的悲恸。只有一种穿透所有迷雾后、看到的更巨大阴影的极致凝重。

终焉之茧,不过是疥癣之疾。 那沉默的、留下了水印的创世之神/作者,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是悬于所有存在之上的、终极的“哑幕”。

祂为何留下水印?是警告?是标记?是收割前的产权声明?还是……某种他们目前根本无法理解的、更高层面的规则显现?

祂此刻,是否正透过无数时空的屏障和维度的阻隔,“看”着这两个刚刚侥幸挣脱了部分预设剧本的、“剧情BUG”的自我净化与融合?

“万象天境……”混沌源火(叙事蝉蜕)的意志扫过这片开始孕育无限可能的新位面,其波动冰冷、死寂,却又带着一种斩断所有退路的决绝,“不再是你(作者)的苗圃。”

“它是陷阱中的陷阱,囚笼外的囚笼。” “亦是……窃火者,面向哑幕的……第一个伪装。”

纯白之光微微闪烁,光芒中似乎同时蕴含着雪帝的冰澈推演、古月娜的空白包容、霍雨浩的守护执念,复杂而统一,似在共鸣,又似在无声计算着对抗这无形巨手的无穷变量。

遥远的、超越所有已知维度和次元壁的某处,一座由无尽流转的字符、崩塌又重组的故事线、以及冰冷流淌的数据星河构成的抽象殿堂内,一座模糊不清的操作台前,一个更加模糊、无法辨认形态的身影,似乎因为某个微不足道的参数波动,而极其细微地动了一下。

一声极轻的、近乎幻觉的、带着一丝机械质感的咂嘴声,在无尽的死寂中响起。

“……噪音。”

随后,殿堂重归亿万故事线无声流淌的死寂,如同什么也未发生。

而在斗罗大陆,星罗帝国旧址,那座新立的、象征着反抗与希望的霍无夜雕像的眉心最深处,一点微不可察、绝非凡俗能感知的【//zephyrus】水印虚影,一闪而逝。

如同一个冰冷的、洞悉一切 yet 毫不在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