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剑魄初成，归途生变

冥殿之内，星空般的空间渐渐稳定下来，只是那六道轮回盘的虚影黯淡了许多。凌夜悬浮于空，双目紧闭，周身被浓郁的灰黑色寂灭剑意包裹，如同一个巨大的光茧。光茧之中，三截断剑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柄长约四尺、通体漆黑、造型古朴的长剑虚影！这虚影虽未完全凝实，但已初具剑形，剑身之上暗红色的纹路如同血脉般缓缓流淌，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寂灭与毁灭气息。

这便是初步融合后的“寂灭”剑魄！虽非实体，却已拥有了神韵和部分威能。

海量的信息洪流在凌夜识海中奔腾。他看到了更加清晰的上古战场画面：那柄名为“寂灭”的黑色巨剑，由一位无法形容其伟岸的身影执掌，与来自“幽冥墟”的恐怖存在激战，最终崩碎，碎片散落诸天……他也看到了这处归墟之地的形成，它本是冥府的一块重要碎片，用来镇压一条连接“幽冥墟”的裂缝，而那冥殿守护者，便是维持封印的法则化身。至于“归墟核心”，似乎是这片碎片的本源所在，也是维持其存在的关键。

更重要的是，他对寂灭剑意的理解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寂灭，并非单纯的毁灭，而是万物轮回的终点，也是新生的起点。它代表着“终结”的法则，是构成天地大道不可或缺的一环。而那混沌劫指，在融入了更完整的毁灭法则碎片和对寂灭真谛的领悟后，威力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不知过了多久，凌夜周身的光茧缓缓收敛，最终尽数没入他体内。他睁开双眼，眸中仿佛有宇宙生灭、星辰破碎的景象一闪而逝，随即恢复深邃平静。他的气息稳固在了剑宗中期，并且无比凝练，距离后期似乎也只有一步之遥。更重要的是，一种无形的“势”在他身上形成，那是触及法则本源后自然携带的威严。

“凌师兄，你成功了？”林清月感受到凌夜身上那渊深似海、却又返璞归真的气息，清冷的眸子中难掩惊叹。

柳依依也凑了过来，美眸异彩连连，啧啧称奇：“啧啧，剑宗中期，而且这剑意……恐怕连一般的剑宗后期都未必是你对手了。凌师兄，你这机缘真是让人羡慕得紧呀。”

凌夜微微颔首，心念一动，那柄漆黑的寂灭剑魄虚影在他掌心浮现，虽然虚幻，却散发着实质般的锋锐与死寂。“侥幸有所领悟。此番多谢二位师姐护法。”

他目光扫过变得空旷的冥殿核心，那柄主体断剑已然消失，与他的断刃融为一体。冥府令也失去了光芒，变得平凡。此行的主要目标已经达成。

“此间事了，我们该离开了。幽冥古道衰弱期将过，此地不宜久留。”凌夜说道。他能感觉到，归墟之地的空间开始出现不稳定的波动。

三人循着原路返回，离开冥殿，穿过残破的归墟之地。融合寂灭剑魄后，凌夜对死寂之气的抵御能力大增，甚至能一定程度上引导它们，一路上的幽冥鬼物感受到他身上的寂灭气息，纷纷避退，不敢靠近。

再次来到冥河岸边，失去了那邪物伪装的摆渡人，渡河成了问题。冥河之水依旧恐怖。

凌夜略一沉吟，尝试着将寂灭剑意凝聚于脚下，形成一道灰黑色的剑意之桥，延伸向对岸。剑意与冥河死寂之水接触，发出嗤嗤的声响，相互侵蚀，但终究是寂灭剑意更胜一筹，勉强维持住了桥梁的形态。

“走！”凌夜低喝一声，率先踏足剑意之桥。林清月和柳依依紧随其后。三人小心翼翼，快速通过。抵达对岸后，剑意之桥也随之消散。

接下来的路程顺利了许多。三人沿着来路疾行，期间也遇到了一些其他宗门在此探索的弟子，但彼此都保持着距离，相安无事。凌夜的名字和形象，似乎已经在进入幽冥古道的各派弟子中传开，不少人认出他后，都露出敬畏或忌惮的神色。

数日后，三人终于回到了幽冥古道的外围区域，已经能够隐约感受到破空剑舟所在方向的空间信标。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走出迷雾之时，凌夜忽然眉头一皱，停下了脚步。他强大的神识感知到，在前方不远处，有两股强大的气息正在对峙，其中一股气息他颇为熟悉，竟然是带队太上长老星陨剑王！而另一股气息，阴冷诡异，充满邪气，丝毫不弱于星陨剑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