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玲更加沉默了,本来她就不爱说话,只是流着眼泪,像丢了魂一样,亦步亦趋,跟着二叔,不时回头看去,希望能看见母亲的身影。
“二叔,我怕,我要娘亲。”到了家里刚把张默放在床上,他却突然醒了过来。
“二叔在,不要怕,快乖乖睡觉,二叔明天带你找娘亲。”
张兴武哄着张默,轻轻拍打他的背,慢慢的把张默送入了梦乡。
“玲儿,你懂事,后面可要照顾好弟弟啊!”张兴武说道,张玲默然的点头。
“好孩子!好孩子!快去睡吧!”张兴武摸着张玲的头,不知道怎么安慰。
等到张玲也上了床,张兴武坐在门外听着他们的鼾声,抽了两口旱烟,直到很晚很晚,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向家里走去。
妻子依旧在等他,见丈夫回来了,就知道一切安好,这才熄灯匆匆睡去,明天还要干活呢。
待到张兴武走了,张默忽然起了床,走到了姐姐的床前,张玲也没有睡,姐弟两个抱在一起,互相诉说着心中的委屈,哭成了一团。
哭他们就在这几日之内就成了孤儿,哭他们以后再也没有了依靠,哭他们以后就只能靠自己了。
夜色深沉,不知道俩姐弟哭诉了什么,不知道俩姐弟商议了什么。
不知谁的哭声惊动了寂静的夜,谁的委屈扰了梦魇的清梦。
自这日后,张玲与张默姐弟俩,一夜之间似乎长大了好多,本不该有的压力放在了他们身上,不管是寄人篱下,还是实至名归的孤儿,或者叫做留守儿童更为贴切,都使得他们不得不更加谨小慎微。
这一切只因为父亲下落不明,不知死活,而母亲又出去寻找父亲了,他们没有了依靠,没有了最坚实的后盾。
张默没有了往日的活泼,再也不见他蹦跳着行走,而是整个人看起来沉默了好多,更加稳重了起来。
每日张默都抢着帮叔叔婶婶干活,不管是扫地还是挑水,或者是插秧收稻,又或者下网收网捕鱼,都已经肉眼可见的急速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