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几日,张默除了姐姐教他读书认字的时候在家,其它时候都是守候在村口的大槐树下面。
在这个正是贪玩的年纪,其他小孩子喊他去玩,他都死死的忍住了。有时偶尔还会攀爬上树顶,眺望远方,惹的树上安家的小鸟奋力的咒骂。
第七天的早上,张默又照例前来,村里人已经知道了这个孩子的执着,也没有人过多的询问,只是偶尔打个招呼。
整个槐树村,都是沾亲带故的,因为他们都是一个姓,姓张,共拜一个族谱,一个先祖,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 ,一代一代人血脉传播,感情纽带已经没有那么牢不可破了,甚至愈来愈远有了隔阂。
农村人朴实,虽然血脉关系已经渐远,但却都是张默自己实打实的叔叔伯伯,爷爷奶奶。
张默照旧攀爬上了树梢,站在顶端望去,此刻他就犹如仙人乘风驾云一般飘在云端,阳光正好,他一只手抓着树枝,一只手挡了阳光,向路的尽头看去。
远处隐隐的似乎出现了好几匹马,马在这里可是稀罕物,毕竟因为战争,马匹可算是战略资源了,私人家庭是很少有喂养的,就是有,也早已经被国家征走了。
张默不敢相信,父亲他们真的回来了?连忙用手揉了揉眼睛,仔细再看去,果然没错。
虽然离了老远看不清楚,但还是让他的内心泛起了波涛,咚咚咚的跳个不停,他连忙抱着树干往地上滑去。
“回来了。我父亲他们回来了。叔叔伯伯哥哥们都回来了。”
张默的身体瘦弱,因为这三年来营养不良,脸蛋白皙,个头矮小,行走的时候偶尔都会摔跤。但是此刻却犹如打了鸡血一样,焕醒了身体全部的能量,一边往下走,一边高喊着。
他这样一喊,因为站的高,声音的传播也远,而且他几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劲,村口已经有很多人听到了,待到张默来到了树下,早有人围了过来想要问清楚了。
思念是一捧毒药,杀人无形,但是有一日有人告诉你,这个毒药有解,那么人是会疯狂的!
一传十,十传百,张默急着想跑回家去告诉母亲,但是被人围着。他个子矮小,找了个间隙就蹿了出去,却只见母亲和姐姐还有一堆人已经匆匆赶了过来,张默不由的笑出了声,脸上写满了兴奋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