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时,望见那“明镜高悬”的牌匾,瞥见衙役们狰狞的脸,她浑身一软,险些瘫倒。
“堂下何人?”
提刑官的声音冷得像块冰。
“民……民女小翠,是……是王员外家的丫鬟……”小翠的声音抖得不成调。
“王秀秀可是你所害?”
“冤枉!大人冤枉啊!”
小翠猛地抬头,随即疯狂磕头,额头撞在青石板上,发出砰砰闷响。
“民女没有!绝没有害小姐!”她哭喊着,“民女和小姐一同长大,情同姐妹,怎会害她!”
“嘴硬。”
提刑官淡淡吐出两字,没再追问,只轻轻一挥袖。
“上刑。”
两名衙役立刻上前,将一盘刑具重重墩在小翠面前。
盘里,一根烧得通红的烙铁滋滋冒着热气,扭曲了周遭空气;
旁边是具精巧的拶子,上面还凝着早已干涸的暗褐色血迹。
小翠盯着烙铁,看着那夹指的刑具,哭声戛然而止。
心理防线在看清这两样东西的瞬间,彻底崩塌。
“我说!我说!我全都说!”
不等炙热刑具靠近,她已崩溃。
“别用刑!求求你们……别用刑!”
提刑官没说话,又挥了挥手,衙役撤下刑具。
小翠瘫在地上像滩烂泥,将所有事竹筒倒豆子般全招了。
“不是我有意害小姐的……”她的声音裹着无尽悔恨与恐惧,“是我娘……前些天染了重病,日夜咳血,城里大夫都说没救了……”
“正绝望时,我在城南长生堂门口遇着个道士。他穿白袍,仙风道骨,说能生死人、肉白骨……还说我孝心可嘉,赐了包神药,说混在水里给娘喝下,就能药到病除。”
小翠抬起挂满泪水的脸:“可我不敢啊……不敢拿娘试药……那天听见小姐说心神不宁,夜里睡不好,我就……就鬼迷心窍了……”
“想着小姐身子好,只让她喝一点点试药性,若真有效,再给娘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