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杀死朝廷命官,上级一旦派人彻查,绝非他这小帮派能招架。
想到此处。
他一把揪住前来报信的小喽啰,铜铃大眼瞪得溜圆。
“放屁!老子何时下过这等命令?”
段奎昨夜主攻青蛇帮各据点,本就是他人地盘。
若再行烧杀抢掠激起民愤,便不是简单的帮派火拼!
是以,别说县太爷,即便普通百姓,只要不特意挡路围观,他们都不会无故动手。
军师吴用也急得满头大汗:“帮主,这……这定是栽赃嫁祸!”
“我们的人昨夜只顾攻打青蛇帮,谁会闲得没事跑到县衙后山,去杀一个县令?”
然而证据确凿。
被救的孩童一口咬定,是两位穿黑衣服的大侠杀了坏蛋救了他们——
黑沙帮众昨夜穿的,不正是黑色夜行衣?
洞壁上那血淋淋的八个大字,更将黑沙帮钉死在凶手位置。
这案子,瞬间成了桩无从查证的悬案、乱案。
谁也说不清究竟是谁杀了钱无用,黑沙帮百口莫辩,成了最大嫌疑人。
而秦明因帮派火拼之夜,始终忠于职守,与同僚待在县衙前院,拥有最完美、最无可辩驳的不在场证明。
他并不关心黑沙帮后续如何,只需这几日局势愈乱,便能更好隐藏自己。
就在青牛县群龙无首,县丞战战兢兢代理县令之职,上级府衙派来的新任县令尚在途中时——
一匹快马驮着风尘仆仆的信使,从府城南阳府方向疾驰而来。
信使径直冲到县衙门口,翻身下马,手中高举一封盖着“南阳府提刑司”朱红大印的公文。
“南阳府提刑司,急令!”
信使的声音响彻县衙门口:
“奉提刑司马大人钧令,兹调青牛县仵作秦明,即刻启程,前往南阳府提刑司报到任职,不得有误!”
此言一出。
在场所有衙役,包括刚从混乱中缓过神的苏烈,皆齐齐愣住。
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投向站在人群角落的小小仵作。
秦明。
升迁了?
而且是直接调往府城提刑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