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案?
苏烈猛地抬起头,眼神中精光一闪。
他那被惯性思维堵塞的脑子,仿佛被撬开了一道缝隙。
对啊!
如果不是仇杀,那王富贵那样的恶少,最容易招惹的,不就是男女之间的风流债吗?
因为争风吃醋,激情杀人,这……这完全说得通。
可思路打开之后,新的问题又来了。
苏烈死死地盯着秦明,声音低沉,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压力。
“空口白牙,不过是你的推测。”
“证据呢?”
“秦明,我需要证据!”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秦明身上。
分析得再有道理,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空谈。
秦明心中冷笑。
证据?
我脑子里有全套的作案录像,你要不要看?
明明是他们捕快的活计,自己给出了清晰的查案方向,这些人不去顺着方向摸排走访,反而理直气壮地朝他这个仵作伸手要证据。
这就好比厨子已经指明了山里有兔子。
这帮猎户却非要厨子把兔子抓来、剥好皮、切好块,送到他们嘴边才肯动弹。
废物。
但他脸上却不得不露出迟疑和为难。
他心里门儿清,跟这群脑子里只有肌肉和官威的家伙讲道理是行不通的。
自己的地位是要靠实力一步步挣来的。
此刻表现得越是胸有成竹,就越容易引起怀疑。
他必须把一切都伪装成“灵光一闪”和“运气使然”。
他皱着眉头,故作苦思冥想状,目光在尸体上游移。
最后他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伸手指了指王富贵那双已经僵硬发黑的手。
“苏捕头,人死之前总会有挣扎。”
“王富贵虽然先被重击后脑,但未必当场毙命。或许……他还能抓住些什么。”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
检查指甲缝,是现代验尸中最基本的一环。
但知道归知道,做不做得到位又是另一回事。
这个时代的仵作,地位卑贱,常常敷衍了事,很多细节都被草草放过,自然也谈不上什么发现。
“我刚才检查的时候,似乎发现……”
他停顿了一下,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
“他的指甲缝里,好像……藏着点东西。”
苏烈眼睛一亮,立刻喝道:“快!拿出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