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头的鎏金香炉青烟袅袅,窗外忽有穿堂风过——

“有人?”

惊了一下,临久衣袖一翻如白鹤亮翅,双手伸直就要撑着身体坐起来。

顾不得卷册啪嗒坠地了,另一只手慌忙扫过旁边的青瓷小盏,结果啪一下撞翻在了笔洗里。

又砰一下,她整个人也从椅子上摔下来。轻缓且刻意抑制的轻哼声,也变成了一声“呀”。

随后——她的眼睛紧盯着门口,整个人警惕的如同炸毛的猫咪。她在仔细听,有那么一瞬间似乎自己听到了粗重的喘息声音。

但周围一片寂静,似是自己听错了。

“虚惊一场。”

临久回过头,盯着墙上的画像。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喵的总觉得刚刚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

伸出雪白的脚丫,用脚丫对着师傅的画比了一个中指。

“杂狗…”

“杂狗师傅…”

“居然敢吓我。”

被吓了这一下也没了兴致,看了眼天色,发现自己躺的时间也不短了。

迅速系好衣服,然后使用法术快速打扫房间,清理桌子上的水渍、以及不小心落在椅子上的痕迹。

“啧…”

刚刚没什么,为什么现在感觉…很不舒服?她摇了摇头,扫去这个思绪。收拾完,迅速打开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楼上屋顶。

清风已经陷入沉默,他躺在青瓦上,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长在院墙上,他手心搓着的玉佩已经搓出汗来,却还是忘不了刚刚的画面。

对方蹬在自己看书的桌子上,蹬的乱七八糟!就像是自己初学时候刚练的剑法一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联想到那个画面。

但他实在没有别的正经词汇来概述了。

他的胸口怦怦,心中不爽:世间竟有如此,这般轻浮之妖女!而且还是自己的徒儿!把我这个师傅放在哪里了?他是真的没想到

——陆临久!这个不尊师重道的…居然还敢骂我!还说自己平时装正经!

呸!

在下清风,役这一生,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做事光明磊落!青灵山谁人不识?思想上未从修炼上挪过半分!

只醉心修炼!更别说男女之事了!

越想越挂不住面子。立刻掐起雷诀就要,把这个妖女就地正法!

刚要坐起来,突然想起来那天晚上,对方一个人小心翼翼,不想把自己吵醒打扫落叶的模样。

忽然又生不起气来了。

她身上有魔气…也许是当过魔宗弟子的炉鼎罢?清风静静坐在屋顶,久久没有动弹。

想了想,确实…

外境的很多弟子,因为资质平庸,在筑基阶段,或者未筑基就被魔宗的人挑选,当做炉鼎带走。

显然自己这徒儿,肯定就在未筑基的情况下,中途被魔宗的弟子给带走过,后面逃了回来。

要不然无法解释对方身上的魔气,或许是当时为了迎合对方双修,而练的合欢的魔功吧!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