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废墟，硝烟渐散。

慕清弦缓缓睁开眼，九转凝魂丹让他神魂稳固，气息也平稳了许多。

那刺目的白发昭示着他付出的惨重代价，他第一眼便看向不远处的凌霄冉。

只见她独立于焦土之上，脸色苍白如纸，脆弱得仿佛下一刻就会随风消散。

怜惜、心痛与爱慕的情绪，猛地攥紧了他的心脏。

“冉...冉！”他快步上前，目光紧紧锁住她，声音低沉沙哑。

“随我回去。我定会为你寻到重塑道基的天地灵物，不惜一切代价……”

凌霄冉缓缓抬眸，清冷的目光在他苍白的面孔和满头的华发上停留一瞬。

“不必！”语气平静无波，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

“慕清弦，先管好你自己。还有，请称呼我全名。”

她的话语像一盆冷水，浇醒了他。

是了，他如今亦是强弩之末，有何资格许诺“不惜一切”？

见她不答，慕清弦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慌乱，他看着她，终是问出了那句盘旋心底的话：

“那我们……当如何？”

凌霄冉转身，欲带着曾泽离去，闻言脚步微顿，却未回头。

“按先前约法三章，”她的声音清晰地传来，不带一丝犹豫。

“封印已解，你我两清。此后，各自归路。”

“各自归路……”慕清弦喃喃重复着这四个字。

看着她决绝远去的背影，一股巨大的失落与空茫瞬间将他淹没。

他站在原地，直到那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尽头，才缓缓握紧了双拳。

必须变强！

一个前所未有的念头在他心中疯狂滋长。

唯有重修至高，才能真正守护想守护的人，而非像此刻这般，连挽留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转身，目光扫过满目疮痍，大炎皇族近乎覆灭，国不可一日无主，尤支国灭国惨案更需昭雪。

他看向身旁虽伤痕累累却目光坚毅的夏凡，心中已有决断：

“夏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