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刚讲的‘男女有别’,晚上就全忘了?我以前读书的时候,背课文都没你们这么忘得这么快!”
两人不说话,只是更用力地攥着他的手腕,眼睛里的委屈快溢出来了。
林砚看着她们这副模样,心里的火气瞬间散了,只能无奈地叹口气。
“罢了罢了,我再跟你们说一次——咱们虽然是父女,但‘儿大避母,女大避父’,你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再跟阿爹睡一张床,知道吗?”
心魔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依旧抱着枕头不撒手。
晚晚却突然抬头,眼神里带着点“找到漏洞”的狡黠:“阿爹,我记得你说过,我是你在从雪地里捡来的,我们不是亲生父女呀。”
林砚被她这话气笑了,伸手又敲了敲她的额头:“不是亲生的又怎么样?你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你小时候尿床,有次抱着你睡觉,你直接尿在我身上,我还得连夜洗褥子。”
“你五岁的时候非要爬树摘桃,摔下来哭着喊阿爹,当时我哄了好久,你才没有继续哭……这些你都忘了?”
晚晚的脸瞬间红透了,从耳根红到脖子,伸手捂住林砚的嘴,声音又急又羞:“阿爹!不许说了!多丢人啊!”
她偷偷瞟了眼心魔,见心魔也红着脸,咿咿呀呀地说着什么,似乎也想拦住林砚不让他说下去。
“丢人怎么了?都是你干的事。” 林砚笑着拿开她的手,语气却严肃了些。
“就算不是亲生的,阿爹也是看着你长大的,更要注意分寸。我从小就教你,要跟男孩子保持距离,阿爹也是男孩子,难道就不用注意了?”
晚晚被问得一愣,随即又找到理由:“阿爹说的是陌生男孩子!你又不是陌生人,你是我阿爹!”
林砚一时语塞——他以前确实说过“防陌生男人”,没料到这丫头居然记这么牢,还用来反驳他。
正琢磨着怎么回话,晚晚又往前凑了凑,声音软下来,带着点撒娇的委屈:“阿爹,你十二岁那年还说过,要一直照顾我,不会让我害怕的。现在我怕黑,怕心魔作乱,你难道要说话不算话吗?”
林砚的脑子“嗡”的一声——晚晚十一岁那年,她因为做噩梦哭了半宿,自己确实说过“阿爹会一直照顾你,不让你害怕”。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丫头居然还记着,还用来“绑架”他。
“我……” 林砚张了张嘴,心里左右为难。
一边是“男女有别”的原则,一边是对女儿的承诺,难道真要做言而无信的人?
他看着两人期待的眼神,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妥协了。